眼见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要到库房这里。
在后院的杂役押着小蔡进了大堂后,最后一名杂役的身影,也终于离开了后院。
这时,傅易忽然伸手将窗户,自下而上轻轻一掀,便纵身跳了下去。
傅易跳了下去,那窗户兀自合上,只抖落了一层灰尘。
就在窗户合上的瞬间,库房的木门就“啪”的一声,被一名杂役一脚给踹开了。
几个杂役在库房内搜查了一遍,拿着刀四处扎了扎,发现都是些不值钱的陈腐旧物,便出去了。
后窗离地面不过三米多,傅易跳下,几乎落地无声。
苏青正在几位住客中间,被杂役们推搡着,押着往楼下大堂而去。
傅易落地的瞬间,苏青的目色动了下,轻咦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后面。
傅易落地,两脚脚趾抓地,脚步轻柔如猫,躲身在后院通往大堂的门洞旁,从门洞上垂下的满是脏污的蓝布帘子的缝隙间,向灯光昏黄的大堂内看去。
大堂内,老蔡小蔡叔侄俩被推搡在一起,五名住客则聚在另一处。
吕渊眸子冰冷的看向那些住客,忽然打开一张画像,说道:“这厮是六扇门通缉的要犯!都看清楚了,有见过的吗?”
那些住客们,看着吕渊身穿六扇门的黑蓝官服。
其官服前缀着海马补子,这是大离九品武职的补子。
而且那通缉画像下边落款,正是六扇门的大红钢印,顿时都暗叹倒霉,竟然遇上了六扇门的番子们。
这些番子们,惯于栽赃嫁祸,炮制冤假错案,没事遇上也得退层皮。
“没见过……没见过……”
“大人,我们都是客商……”
几名住客都连连摆手,脸色难看。
“没见过,都滚吧,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办案。”吕渊将画像一折抓在手里,含怒说道。
几名住客不想就如此轻易脱身,闻言大喜,顿作鸟兽散。
吕渊将手中的画像随意往桌子一扔,这画像本就是道具,用完了就没用了。
遣散这些住客,也是陆朋山提前嘱咐过他的。
在大离境内,走商贩货的,身上都有些功夫,万一碰上硬茬子,以吕渊和闫彪的修为,不一定搞得定。
吓唬一番,遣散了就行。
被推下楼来的一共是五名住客,散去的只有四人。
其中一人竟然没走,反而惬意地踱步到柜台,抄起一坛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此人如此行径,吕渊、闫彪却不以为意,反而就像没看到一般。
而这人,就是那在铺子里日日酒醉,住了十多日的那胡子拉碴的落拓青年。
闫彪凑了过来,看着吕渊,说道:“伙计,好像少了一人?”
吕渊瞳孔一缩,他们之前就踩过点,确实少了那个年纪轻轻就有些城府的小子。
吕渊记得,他当时问话,那小子戒心颇大。
吕渊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走了过去,将朴刀架在小蔡的脖子上,问道:“还有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