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学峰听到了之后顿时就是一个惊喜,看来圈儿内的事儿果然还是得问圈儿内的人才行,于是赶忙说道,“是吗?那都是什么时候儿举报的?举报的内容都有哪些?”
听电话那头儿的声音,周佩芸好像一边儿在翻阅着材料,一边儿说道,“时间早了,有两年前的举报信十七封,一年前的有九封,最近的两封也是分别在今年的四月份和六月份的,前前后后总共是二十八封举报信。”
庞学峰想到了一定会有某些个关于贺青岩的举报材料的,但是却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
“举报的内容中我大致的看了一下,主要涉及到的有四个大方面,第一个是说贺青岩任人唯亲,只提拔任用自己嫡系的人,对于工作能力虽然出色但是却持不同意见的下属却永远做冷冻处理,甚至想尽办法将其逼出公务员的序列。”
“第二个,就是收受贝有赂的问题,举报人在信中指出,贺青岩在曾经任溪山区财政局副局长的时候儿,就有收受下属以及社会人士违规资金并帮其谋取不正当利益的问题,而现在任溪山区区长之后,这类现象依旧存在,而且数额较之前更加的庞大。”
“第三个,是关于贺青岩与数名女忄生下属存在不正当关系,并且在社会上包养忄青妇的问题。”
说到这里,周佩芸明显的顿了一顿,然后说道,“而这最后一个,恰好就是你刚才问我的,关于贺青岩私下里拥有远超其收入所得而能购买的非法房产的问题。”
好,终于说到重点了!
前两项的举报内容还好说,起码在这个时候儿的庞学峰听来并不稀奇。
虽然也算是额外收获的线索,但是如果想要作为扳倒贺青岩的筹码,先不说份量是否够重,不过却明显的存在操作上的难度,起码在时间这个层面儿上,证据你就不好搜集,因为庞学峰从刚才周佩芸的介绍中了解到,这可是前后有两年的时间跨度啊。
然而也所谓了,毕竟这也不是庞学峰此次主要想得到的答案。
至于第三点的私生活作风问题,庞学峰则准备待会儿详细的了解一下儿,以增加手头的筹码。
而这最后一个,则是令庞学峰在听到了之后立马就精神为之一振,要的就是这个!
不过听完了周佩芸的介绍之后,庞学峰的脑子里突然间就冒出来了一个问题,“佩芸姐,你刚才说在两年前就有人开始举报贺青岩了?”
“对,最早的一封举报信是两年前三月底的。”周佩芸说道。
“佩芸姐,你刚才说的我大致已经听明白了,你不是具体负责信访室那一块儿的,不过我也就纳了闷儿了,信访室当初收到了举报信之后为什么不及时的反馈上报并立案处理呢?”这确实是庞学峰感到比较疑惑的地方。
然而对于庞学峰的疑问,周佩芸却似乎并没有感到奇怪,“你这么问是很正常的,因为你本身不在纟己委里工作,不了解这里头的具体工作流程,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儿,就单说这信访室吧。”
“你知道作为我们省纟己委的信访室每天要接到多少的举报信件吗,这么说吧,据我所知,几年前的时候儿一年最多也就不过上千封而已,可是随着新政的落地,近几年纟己委开始开门搞监督以来,单我们沿东省纟己委每天收到的举报信就少则十几封,最多的一次则收到了八十多封。”
“这就说明了我们的信访室分拣读取举报信件的巨大工作量,也正因为如此,随后才有了优先处理实名举报的规定,因为既然肯实名举报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掌握了比较确凿的证据,而与之对应的,非实名的举报信件我们就只有靠后处理了。”
“而实名举报的问题有时候儿也不一定就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就比如我刚才对你说的这二十八封针对贺青岩的举报信中,关于今年四月的那封,就是实名举报的一年前的一起贝有赂案。”
“他要举报的那个人原本并不是贺青岩的下属,而是我市泉山区审计局的一名钟姓的科级干部,因为这名干部当初有一个做大型汽配厂的亲戚在溪山区购买厂房用地的时候儿,曾经被相关手续给卡主了,于是这名干部就通过关系认识了那时已经任溪山区区长的贺青岩。”
“不用说,后来厂子的相关手续自然很顺利的就通过了,就因为贺青岩的一个招呼,而贺青岩也因此轻松的进账了一百五十万。”
说到这里的时候儿,周佩芸向庞学峰反问道,“学峰,你说这个案子该查办吗?”
庞学峰一听立马说道,“当然该查办了,那可是一百五十万啊,这不是实打实的贝有赂吗?”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们立案展开了调查之后才发现,那名钟姓的科级干部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儿就已经辞职经商了,而且现在人已经在澳洲做起了旅游地产的生意,同时已经获得了澳洲的国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