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一直没出声。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所有窗外的光源,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条灯带勉强照明。
借着淡淡的灯光,叶眠看见江忱那张完全收敛笑意的脸,与平时温和沉稳的模样形成两个极端。
很骇人。
但她早已有了心里准备。
江忱是什么样子的人,她也早就知道。
所以,只轻声安抚道:
“江忱,你别担心,我真的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我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当然,没阴影是因为那会儿的她不是真的十七岁,而前世的她,估计真的被吓的挺惨的。
怕江忱不信,叶眠刻意仰着小脸往他跟前凑,“真的!”
面对这样好的江忱,撒谎会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情。
“我会告诉你的,但可以不是现在吗?”
心里没由来的浮起一丝酸涩,可她真的害怕有所谓的蝴蝶效应,把好不容易掌握在手里的现状,彻底打破。
她以为自己是着凉了。
江忱手指颤了颤,“很多。”
有些沉闷。
叶眠听的很习惯。
叶眠口干舌燥的做起来,额前一阵剧痛。
叶眠才紧紧看着江忱的表情,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微小的情绪。
不只是她不好受。
她“嗷”地一声扑进江忱怀里,眼睛挤出泪意:“江忱,你能不能替我打个打针?”
而不是直接把疑问抛出来。
她没觉得自己错了。
冬天会发生什么呢。
<div class="contentadv"> 他合上了眼睛,或许是为了让少女更安心点,嘴角终于带起笑意。
胃里翻滚着吐意。
“不行。”
可夜晚吹冷风这种没有节制的事情,总是会带来出其不意惊吓。
把床前的水一饮而尽,又把被子像裹紧在身上。
江忱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此时正是最昏暗的时刻,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臂摆伸展打碎了床头的水杯。
……
像是保全了她所有秘密的可能。
她挣扎着起身,赤脚踩着玻璃摸黑走到卫生间,抱着洗手池就开始干呕。
毕竟那天之前的少女,从不敢靠近他。
叶眠的笑容僵了僵。
“人已经快要烧到四十度了。”
江忱“嗯”了一声,再度抬起手,攀上少女的发丝,指腹轻轻在她发尾处抚着。
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
尽管心里已经开始重温那个雨日,少女见到她的惊恐。
她选了个房间,却发现尽管是她没来过的地方。
叶眠大概是被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
她被江忱整个人腾空抱起,窝在他的怀里安安稳稳地走出了家门,很快就来到了周围配套的医院。
叶眠深吸一口气,明白了他想问的,可能是她现在答不出口的那些事。
他肯定有很多的疑惑。
江城的雨总是下的很痛快,酣畅淋漓得像是要洗清所有的不甘。
所以他给她足够多的选择。
片刻的静默后,他低声回答:“好。”
“你想问什么?”
一如往常的,江忱从不否决她的任何请求。
冬天啊。
直觉告诉他。
还有很多荒谬而又有迹可循的猜想。
可江忱太冷静了,他就像天上的月亮,默默包含着一切答案。
其中肯定有别的事情,少女的接近或许别有目的。
但他仍不忍心看她手足无措的,去编造她不想说的话。
最好入眠的时刻,叶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江忱暗暗把这个日期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