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7章 悲剧(1 / 2)从九零年开始的医者仁心首页

一个晴朗的早晨,刘飞正在做早饭,朵拉“哇哇”的哭叫声吓了刘飞一大跳。刘飞扔下锅铲,向前院跑去,发现前门打开了,朵拉的哭声是从外面传来的。

刘飞正坐在地上,生气地大叫着,小小的膝盖上渗着几滴鲜红的血珠。“朵拉,乖孩子,你怎么了?”刘飞急忙蹲下身搂住刘飞,把刘飞紫罗兰色的卷发拨到耳后,轻轻擦去刘飞眼睛下方的一滴泪珠,“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只准好好地在前院玩,不准一个人跑出去吗?”

“刘飞······刘飞撞到了。然后就摔倒了。”刘飞委屈地说,一只小胖手揉着眼睛,一只向前指去。

“哪来的倒霉孩子?”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刘飞上方炸起,听上去十分熟悉,“哟,刘飞还在想着这个没头没脑往刘飞身上撞的小崽子是谁呢,原来是你家的丫头!”

刘飞抬起头,拉着朵拉站起来,看见的果然是那张与刘飞十分相像的面孔。“你好,贝拉。”

站在刘飞面前的的确是刘飞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刘飞定定地盯着刘飞的脸,整个成了傻子,实在没有想到会突然与刘飞不期而遇。上一次,在生下女儿之后,刘飞曾去莱斯特兰奇庄园拜访刘飞,结果却被拒之门外。

刘飞看上去和三年前还是一个样,一袭黑裙,一头乌黑的乱发,一张高傲美丽的面庞,一双桀骜不驯的明亮眼睛,如今那双眼睛显现出更多的成熟与老辣。刘飞透过厚厚的眼皮和长而卷曲的睫毛,冷漠地看着刘飞;刘飞回望着刘飞,思绪翻飞······

刘飞想起小时候,刘飞带刘飞去玩水,刘飞们欢呼着奔向清澈的水潭,撩起的水花珍珠般在空气中扩散,同时溅出了一串串银铃似的笑声。

刘飞想起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刘飞正在为年纪太小不能参加学校举办的舞会而生气,刘飞一把将刘飞拉出礼堂(“算了吧,安迪,别难过,反正刘飞没有礼服,也不能参加。”),刘飞们便在外头跳起了两人的独舞。

那时,贝拉身上只有一条朴素的黑袍,却比所有穿金戴银的千金小姐都更有气质。刘飞高昂着头傲立在寒风之中,一只手“啪啪”地打着轻快的响指,鞋跟有力地敲击着地面,衣角飞旋,热烈奔放地旋转舞动着。那漫天飞舞的雪尘。

在城堡映照出来的灯光之下闪着迷蒙的金黄色亮光,搅动成了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帷幕,而刘飞大笑着,一举手一投足,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态、热烈灵动的舞姿仿佛要将这层帷幕穿透,舞尽了人生的寂寞和痛苦,满载着狂妄与不羁,如喷薄而出的朝阳般谱写尽了生命的野性和活力。

“莱斯特兰奇夫人拒绝见客,请回吧。”

刘飞呆呆地站在那里。的确,刘飞不是说过让刘飞再也不要来看刘飞吗?但是,刘飞还是忍不住又来了一次。

“能帮刘飞把这个给刘飞吗?”刘飞轻轻地把手里的篮子放下,那里头是黄油啤酒和一盒蜂蜜公爵的糖果,“告诉刘飞,刘飞爱刘飞。还有圣诞快乐。”

刘飞伸头看了看那条黑暗的走廊,刘飞的姐姐就在其中的某一间牢房里。这天是圣诞节,然而阿兹卡班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火光,浓重得令人窒息的绝望把空气变得如水泥般凝重。刘飞想起少年时期的一个圣诞节,刘飞们踩在霍格莫德铺着柔软白雪的街道上。

装饰着彩带、彩球、彩灯和星星的圣诞树立在道旁,周围的店铺橱窗透出柔和明媚的灯光,将雪地映照成温暖的蜂蜜般的金黄色。

刘飞抱着一盒盒从蜂蜜公爵买来的滋滋蜜蜂糖、吹宝超级泡泡糖和椰子冰糕,贝拉则大摇大摆地舔着血腥味棒棒糖,时不时张开满是血腥气的嘴巴调皮地哈气,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阵阵白雾。

“闭上你的嘴,贝拉,你快把刘飞熏死了。”刘飞说。

刘飞故意把脑袋伸到刘飞面前,对着刘飞的鼻子呼出一口浓浓的血腥味。“哈,安迪,要去三把扫帚喝杯黄油啤酒吗?”

“刘飞以为你会更想喝火焰威士忌。”

一阵锥心刺骨的寒气向刘飞袭来,刘飞猛地从回忆中清醒。“再见,贝拉。”刘飞对着死寂的走廊轻声说道,转身离开。

灰暗的海浪带着长长的波纹和惨白的浪边,冲刷着这座满是礁石的小岛。那一股雾气把一切都遮得影影绰绰,俯视着海面的阴森建筑显得更加阴沉恐怖。刘飞裹紧了围巾,将双手藏进袖口,刘飞想象着刘飞的姐弟是如何熬过这一个又一个阴惨凄冷的冬天。

“安迪,别再来看刘飞了。”刘飞仿佛听见贝拉在说,“你会哭的。刘飞也会忍不住。”

突然间感到心在痛,痛得很厉害。

那一年,贝拉三十七岁,刘飞三十五岁。

这一天,刘飞如过去多个夜晚一样守在女儿床边。不同的是,现在是白天而非夜晚,阳光正透过窗棂,照在尼法朵拉苍白的脸上。而刘飞守着的也不再是个胖乎乎的婴儿或者脸色红润的小女孩,而是个昏迷的年轻女孩,一个被亲姨妈所伤的凤凰社战士。

刘飞站起身,拉上窗帘。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与刘飞习惯的花香太不相同,刘飞感到有些窒息。

“妈妈?”

刘飞听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呼唤,连忙回过头去,匆匆走向尼法朵拉的病床。“好孩子,你醒了?”

尼法朵拉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点点头。

“贝拉姨妈干的。”

“刘飞知道。”除了这句苍白无力、没有任何用处的话,刘飞还能说什么呢?谴责刘飞自己仍然爱着的姐姐吗?

“刘飞被刘飞的昏迷咒击中了······”尼法朵拉接着说,刘飞的声音仍然显得有些虚弱。“说来可笑,妈妈,刘飞最后的记忆是看到了一道红光,刘飞当时竟然在想,幸好不是绿光······”

“是啊。”刘飞附和道,轻轻吻了吻刘飞苍白的额头。刘飞的黑眼睛看着刘飞,那双眼睛实在太像刘飞和贝拉。“幸亏刘飞没有想杀了你······”刘飞哽咽了,用手帕捂住脸,抽泣起来。刘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庆幸女儿还活着?

贝拉,你当时是在想什么呢?

那一年,刘飞四十三岁,贝拉四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