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74章 没有值不值,只有该不该(1 / 2)1988:重回人间混几年首页

或许是东南亚那边的阳光更猛烈些的缘故,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宋文轩竟然黑了些许,整个人看上去也成熟了许多。

“老宋,干的不错!”

杨默跟刚进门的宋文轩握了握手,笑着赞扬了一句,转手却是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肩膀上,然后以一种半推半搂的姿态,把这货邀到了茶台前,然后显摆似的捣鼓起那套新配的茶具来。

这货毕竟是亨利商学院毕业的。

有一说一,亨利商学院的商科还是很拔尖的,因此宋文轩在前段时间黄金期货短线操作中的表现,也是颇为亮眼。

在10月中旬EX黄金期货价格剧烈震荡下调的时候,这货竟然直接出手看多11月15日、11月16日、11月17日这三天的金价,并且卡在365.8美元~366.1美元这价格区间重仓,然后一口气砸下了超过800万美金进去。

要知道,这货看多的时候,恰值金价开始震荡至364美元/盎司低价的时候,虽然还没有震荡到361美元/盎司的谷底,但这個趋势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因此,在刚刚开始震荡下滑的时刻就去做多下个月的金价,而且把所有的资金重仓366美元/盎司这个大众心理峰线,不可谓不胆大妄为。

不过这种做法的好处也显而易见,失败了固然会落得无数耻笑;但要是成功了,那绝对能镇住一大票子人。

事实证明,宋文轩除了在亨利学院学到了一些真本事之外,狗屎运也非常不错。

还没等到11月15日,安理会就出台了678号决议,言辞强硬地要求伊拉克在1月15日之前撤出科威特。

消息一出,眼见着乌云开始密布起来,本就位于大周期的国际金价立时反弹起来,不但轻而易举地突破了366美元/盎司的价格,甚至还一度冲到了390美元的高位……虽然触达390美元后就开始下跌,但在11月15—11月17日这三天时,价格还是在380美元/盎司的区间波动,因此宋文轩这一次出手,着实是狠狠赚上了一笔,要不是这次操盘更多的是为了做成绩,本金并不算多,否则光这一笔就能让林家再上一个台阶。

当然,赚多赚少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宋文轩那极富洞见性的投资眼光和精准果断的出手,着实镇住了那群岛国药企的金融投资部门……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笔短线操作究竟创造了多少的收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宋文轩这货的出手时机和卡住的黄金价位点。

但更更更重要的是,与那些传统的操盘手法不同,宋文轩采取的是“实体+金融”的操作手法,在看多11月中旬的金价后,便立即利用默雅斋的触角,开始组织和引诱渡边太太团们赴东南亚旅游,然后通过旅游购物的方式直接通过终端需求推动金价上升……别的不谈,光从操盘思路上来讲,两者之间便有着维度的差距。

所以,经过为期十天,极具日式拉锯色彩,但却并不算特别激烈的争夺后,宋文轩如愿以偿地成为中日经促会“跨境投融资侵蚀税基专项操作工作室”的负责人,并且将部分林、陈两家的骨干安插了进去。

这是一个重大的胜利,因此即便是杨默,也毫不吝啬地给予了宋文轩一个大大的称赞。

黄金期货上赚到的那点钱不重要;

跨境投融资侵蚀税基专项操作工作室就本身而言,也没那么重要;

但是通过这个专项工作室去逐渐联动和牵引一批足够份量的渡边太太团,却非常重要。

………………

看着眼前一袭深色中山装的杨默,宋文轩眼神复杂地笑了笑:“这是应该的,说起来,最该感谢的还是杨总你,要不是你全力争取,林家和陈家是决计不会答应让我这么一个外人,借用他们的资金和名义操盘的。”

有些事情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看不出来,但只有到了外面,到了那个一切以成绩说话的丛林环境,他才真切感受到他和杨默之间的真实差距……相比于一种大型药企的社长都纷纷主动跑过来谋求一晤的某人,自己这个备受家里重视的二代,在国外简直一点份量都没有,要不是有杨默的面子在,谁TMD会多看你一眼啊。

因此,如果放在半年前,见到杨默身上的这一袭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中山装,他或许会新生妒忌,但到了现在,他除了感叹这货的境遇之离奇,进步速度之夸张外,竟然就再也没有其余想法了。

杨默仿佛没有察觉宋文轩脸上的神情似的,只是在那兴致勃勃取出一饼新买的普洱松饼、拆茶,然后一根根地丢进紫砂壶里:“安理会的678号决议到底是谁推动的,大家都心里清楚,不出预料的话,1月15日的时间点一过,阿美莉卡那边就要动真格的了……其实以阿美莉卡如今的国内外经济状况,就算伊拉克想要服软,他们也会找其余的理由下重手,所以按照常理来讲,届时金价还会进一步大幅攀升才对。”

宋文轩闻歌知雅意,立即点了点头:“这个判断跟我们的看法差不多,事实上,在前天跨境投融资侵蚀税基专项操作工作室的第一次工作会议上,大家就一致赞同在EX上继续做多金价。”

杨默笑了笑:“哦?”

宋文轩见状,苦笑了一声:“好吧,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的真实想法是,先做多金价,等到两边大打出手,我再通过综合分析,找个合适的时间点反手做空。”

说到这,宋文轩瞅了瞅旁边一脸惊讶的卓玛丽,稍稍地解释了一下:“国际资本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之辈,对于本国政策的控制力,也远远不是我们华夏人所能想象的,既然大家都知道乱世黄金的道理,那么他们届时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做空金价,然后利用人们的思维惯性,狠狠赚上一笔的……所以每逢大周期,多有惊世诡谲之事,借机转多为空,才是正理。”

杨默赞许地点了点头:“没错,当大家都一边倒的觉得事情会往某一个方向发展时,其实这时候才是最容易出岔子的时候……所以在什么时候转多为空,才是事情的关键。”

宋文轩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懂其中道理的人不知凡几,可关键是出手时机……不是庄家,你真的很难做出准确判断。”

在当下这个岛国企业都争着把资金外移的档口,由数家岛国大型药企和十余家商会共同抽调人手组建的跨境投融资侵蚀税基专项操作工作室,手上掌控的资金自然非常不少,第一次接受这么大盘子的宋文轩,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杨默笑了笑:“玩这种游戏,在有了一定的底牌情况下,能不能克制住贪心才是重点……既然老宋你都说了,越是大周期,越容易出现一些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重大变化,那不管如何,能早点抽身终究还是好的。”

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后,杨默沉吟了片刻,然后拿起已经烧好的沸水开始冲泡起来:“既然阿美莉卡那边陈兵了半年都没动弹,然后联合国大会上每天都有着精彩戏码上演,到最后安理会又以强硬的态度出台了678号决议,那么从种种迹象来看,阿美莉卡这次是打算来场闪电一击的。”

轻轻叹了口气,杨默把洗茶水倒掉,然后闻了闻杯里的挂香:“虽然自从二战以后,阿美莉卡的战绩很有些拿不出手,让人不禁有些怀疑他们的实际战力……面对着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伊拉克,可能绝大部分人以为这又将是一场胶着战,因此金价也随着极速飙升;”

“但我的看法有些不一样,随着这几十年的科技发展,态势早就发生了变化,如今已经不是光靠着人多、装备多就有用的年代了,武器和战法的代差,足以形成降维打击……因此,阿美莉卡在积蓄了足够力量后的闪电一击,可能效果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说到这里,杨默分了一杯茶过去:“所以,我的忠告是……以1月15日为分界线,你最好把手里的单子处理掉,然后以366美元/盎司为基准点,全力做空黄金价格!”

!!!!

听到杨默的话,宋文轩眉头锁成了一字。

既然用上了“忠告”两个字,那杨默的这番话却也跟命令没什么区别了。

卓君月则是有些担忧地看着两人。

虽然说杨默素来给人一种独断专行的感觉,但实际上,一旦他把某个项目全权交到了你手上后,便只会问结果,不会去问过程。

因此,像这样直接“指导”宋文轩工作的情况,着实罕见。

你要知道,跨境投融资侵蚀税基专项操作工作室是属于“中日经济交流促进会”下设的部门,大华公司虽然是会长企业,但起码的体面是要讲的,在还没召开会员企业大会的情况下就直接插手这种事关各家企业外汇平衡的业务,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孰料面对着杨默的不讲道理,宋文轩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出言婉拒,只见他皱着眉沉思了许久之后,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谢谢杨总指点……我知道了。”

眼下之意,竟然是接受了杨默的“指导”。

这一下,就连杨默都惊讶起来了,他原本以为这货会跟自己情绪激动地争论一番呢。

瞅了瞅宋文轩的脸色,杨默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起来,当下定定地看着他:“老宋,你就不想……问些什么?”

宋文轩摇了摇头:“我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快速提升自己,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独自一人把线头理顺才成……既然不止一人建议我提早脱身了,而且都是比我强上许多的人,那么我自然不可能如此固守己见。”

不止一人人?

而且都是宋文轩认为比他强的人?

杨默顿时奇怪了起来:“还有谁给过你这个建议?”

宋文轩苦笑了起来:“还记得你们钻探一公司的前总经理王一诺么?”

杨默瞪大了眼睛:“老王?这不可能!那货既不懂金融,也不懂期货,他能给出你这建议?”

宋文轩笑了起来:“不是王副局,而是林家的老爷子……是他让王副局来劝劝我的……林老爷子虽然并不涉足金融,但他是博彩业起家,博彩跟金融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再加上老爷子他这一生堪称传奇,见过的各种各样险恶风浪不知多少,他老人家给出来的劝告,我自然是要认真思考的。”

杨默有些发傻。

林家的老爷子?

那位建国前就开始四处闯荡的老先生?

沉吟了一下,杨默的语气却愈加好奇:“可是林老爷子怎么会跟老王牵扯到一块去了,还托他带话给你……这不科学啊!”

虽然王一诺已经是统战部,而且还是三局的副局级干部,但他等闲是没有这个机会与林老爷子这等人物见面的……原因很简单,此时国家对于海外爱国华侨是极为重视的,像林老爷子这种从抗战时期就开始为祖国奔走捐款,资历老到没有几个人能够比拟的爱国华侨,出于尊重,哪怕是普通拜会,国家至少也会派出正局级,而且是正职正局级干部去向老爷子问好。

像王一诺这种副职,估计就算见了面,也只能跟在自家领导的后面,然后乖乖地坐在一旁听着自家领导向林老爷子嘘寒问暖,那是半点插话的余地都没有的。

宋文轩闻言,却是表情古怪了起来:“杨总,难道你不知道王副局以前曾经在滇南插过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