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末位的许才人等人见状,眼里满是愤愤不甘,其中一位先前帮着许才人说话的魏宝林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瞧着一副无害的模样,不曾想竟是个心机深沉的狐媚!她何德何能能去伺候太后?就算要伺候,也该是我们最得皇上喜爱的许才人去才是!”
许才人听了这话,心中很是赞同,不禁涌起嫉妒之意,面上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只盯着前方赵才人的背影,默不作声。
坐在她们正前方的林才人满脸不悦,听着那个不入流的妃嫔数落赵诺清,不知怎得,心中竟是十分不爽。许是因为赵诺清和她同是青州城人氏,无形之中多了种老乡亲的感觉,又加上她们二人皆喜欢若水造的簪子,一时间,便对赵诺清多了些许亲近之感。
林才人回头狠狠的剜了说话的魏宝林一眼,怒声叱责道:“赵才人能侍奉太后跟前是人家的本事,你若有本事你也去啊,看太后会不会正眼瞧你!与其有这功夫暗地编排别人,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如何才能获得圣宠!一味的只依附别人,说着些拈酸妒嫉的混话,真是没出息!”
说罢,林才人意有所指的看了许才人一眼。
林才人的哥哥是今科状元,春闱期间拔得头筹,深得皇上喜爱,眼下虽没有较高的官职与他,可皇上十分喜欢这位才学渊博的状元郎,对他的喜欢溢于言表,连带着对状元郎的妹妹林才人也高看几分,前朝后苑皆传那位新科状元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因此,众人皆不敢与林才人拌嘴对抗,魏宝林听了林才人的奚落,愤愤不平的闭上了嘴,又见许才人一心只盯着坐在最前头的赵才人看,丝毫没有想要帮她回击的意思,她还是为了她打抱不平呢!心下有些心寒,看着许才人那花枝招展的模样,渐渐也厌烦起来。
前方戏台正上演着《望江亭》,敲锣打鼓之声响彻云霄,并不知身后的妃嫔们此时正在无休止的拌着嘴。
除却林才人这边,坐在太后和皇后下首的四妃和其它妃嫔心下皆对突然出现在皇后和太后身边的赵诺清显露出敌意,心中暗道,待戏曲完毕后,定要好好查查这位赵才人!
一曲唱罢,皇上沈泊辰姗姗走来。
众妃嫔见到皇上仿佛饿狼见到新鲜的肉一般,一个个眼泛精光,纷纷起身,搔首弄姿的摆弄自己的身姿,屈膝向皇上行礼。
皇上目不斜视的从妃嫔们的身后走来,穿过人群,来到太后身边。
许才人愣愣站在原地,方才皇上分明从她身边经过的,却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心下顿时又生出无限的自卑之意。
前方正在给母亲请安的皇帝自然不知自己无意间又伤害了一个女人弱小的心灵。
前些日子边疆蛮子进犯,他忙的焦头烂额,恰逢太后归来之后,屡屡传来边疆的捷报,皇上心情大好,看着那病怏怏的许才人也觉得美若天仙,再加上隆恩滋养,原本病怏怏的许才人竟一日比一日娇俏,皇上的心中也不禁觉的有种自己是天选帝王之感。
于是便趁着这股劲头又批阅了许多本折子,若不是韩明德提醒今日皇后为太后摆了戏宴,他若不来,太后定然又以为自己和皇后生了嫌隙,便又要吃不好睡不安了,于是便放下折子匆匆赶来,即便如此,他还是迟来了许久。
沈伯辰向母亲请罪道:“儿臣批阅奏折,险些忘了皇后在此精心安排的这出戏宴,还请母后恕罪!”
太后慈爱的搀扶起沈泊辰,笑说道:“皇上心系家国天下,哀家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不过,皇上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切莫太过劳累!想想你父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