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帝国如今的模样，我原本还有几分投降的心思，但看见你……我倒不想投降了！”

科拉克斯平静道：“我们之间虽然有些不愉快，存在理念冲突，但完全可以求同存异，没有解不开的怨恨！”

“如果我们有时间互相交流，促进了解，说不定能够解开误会！”

科兹笑了：“误会？不够了解？怎么可能，兄弟之中我最了解的就是你了，就像了解我自已一样，我们是如此相似，近乎与一对双胞胎！”

科拉克斯眉头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科兹回道：“科拉克斯，我们都是黑暗中的生物，我是杀手，你是刺客，我们都被正义吸引，在罪恶中长大！”

他的声音逐渐颤抖，通讯器中传出指甲刮破皮肉的声音：

“我们遵循着相似的道途，有如此多的共同点，皮肤都是死亡的苍白，双眼皆是险恶的墨珠，你为鸦，我为蝠，都是暗夜的主宰！”

科拉克斯回道：“是啊，可我们的差异又是如此巨大！”

“没错！”科兹大声赞同道：“我很肮脏，散发着鲜血的恶臭，你很干净，盔甲打磨得锃亮！你面带严肃的愁容，而我表情抽搐，恍若野兽！”

科拉克斯有些明白了，问道：“你在嫉妒我吗？科兹！”

科兹面露癫狂的微笑：“没错，我们就像一体两面，你是好的一面，而我则是坏的一面！”

“你没有降生于可怖的困境，没有受到压迫或欺凌，不用像我一样去谋杀，我在用鲜血证道时，你却在激情辩论！”

“我嫉妒你的才能，我不过是午夜幽魂，而你却能掌握所有阴影，如果我能拥有同样的条件，我本可以成为完美的怪物！”

科拉克斯摇头：“你的遭遇无法改变，但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干净理智，你从来都有这个条件！”

科兹忽然大吼：“不，我没有，预言逼迫，我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就连背叛父亲也是一样，都是预言指引下的最优解！”

科拉克斯无话可说，平静道：“既然这样，永别了科兹！”

就在这时，金光从头顶洒落，照耀在午夜幽魂躲藏的钢铁废墟中，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

“吾儿，你相信命运不可改变，你别无选择，可若真如此，一切将没有意义！就连那些嘲笑我们的神祇，也只能依靠选择存在！”

“在神秘莫测的未来中，你的预言就像图书馆中的一本书，你却执拗地选择阅读其中一本！是你选择让自己成为命运的囚徒！”

“而现在，你仍有选择的机会，选择回到我身边，还是继续自我放逐！无论你是否需要，康拉德，我都原谅你！”

“绝不！”

科兹的笑容僵住了，颤抖说道：“我不能被原谅，叛变一路走来，我已经做下太多罪恶，如果我能被原谅，那正义何在！”

“你说的对，父亲，我不能做命运的囚徒，预言中我今天不会死，但我决定贯彻正义！”

说完，一声剧烈的爆炸所在废墟吞没，湮灭了午夜幽魂存在的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