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可以不去的，灵山弟子多如云，并不是非你不可。”

“还是我去的好，毕竟我经验丰富。”

“是啊，你经验确实丰富，不知道不觉中，就已经是第十次了。”

“十次转世，佛门还是那个佛门，而我金蝉子，早就不是曾经那个金蝉子了。”

“怎么？有怨念了？”

“弟子不敢。”

“我说过了，你可以不去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弟子佛心坚定，做事向来都不曾后悔。”

“呵呵，还佛心坚定！明明就是贪恋世间红尘，你只怕早就盼着这第十次的到来了吧。”

“师父又取笑我了，徒儿一心修佛，身心皆在灵山，又怎么会想那些红尘俗世。”

“身在灵山不假，心却早就飞走了吧。”

“师父，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弟子舍身取义，还不是为了佛门，为了这天下苍生。”

“好啦，我不是来听你啰嗦的，我是来告诉你，这一次，不比前面十次，这一去，有可能你再也无法回到灵山，你可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去。”

如来的大脸盘子上，罕见的露出一丝凝重。

“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只要心里装着师父，就算去到地狱，弟子也同样可以修佛。”

“之前十次，都是为师一手安排，这一次，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那只猴子已经重获自由，也算了却你一个心结，你好自为之吧。”

“唉，悟空和我一样，生来就在因果中，过的憋屈啊！”

“呵呵，还在怨我？”

“徒儿不敢，十万年的镇压，总算让他有所感悟，让他皮一段时间吧，时机到了，我再去找他。”

“你觉得，猴子翻出五行山后，第一件事情会做什么？”

金蝉子的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他抬起头，望着天空说道：“当然是去那上面。”

“哈哈哈，果然，你是懂猴子的。”

如来大笑。

虚空中的大脸盘子也望向天空。

“师父，你觉得他能斗得过玉帝吗？”

金蝉子也在笑，笑得很温和，笑得很随意。

“你当了他那么久的便宜师父，难道还看不出来？”

“我倒是能猜到几分，却不敢太肯定。”

“你所猜到的结果，也就是那种结果，这猴头，贼心不死，这三界，总算是有点生气了。”

“师父，那人下落不明，我还是有点担心，他没能复活，到底是什么原因？其中不会有诈吧？”

“无论是何原因，都不重要了，观音能把猴子放出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不需要你杞人忧天。”

“观音菩萨，好一个观音菩萨！我金蝉子如果能修到他那种境界，也就不枉此生了。”

“呵呵，亿万年以来，佛门也就出了她这样唯一的一个，你想成为第二个，门都没有。”

“我知道，成圣的大道断了嘛。”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观音的心性，无人可比。”

“你呢？师父，你也比不了吗？”

“如果我能比，也不会让你十次转世，别磨叽了，赶紧走吧，记住了，这一次你自己安排。”

“自己安排！我金蝉子的人生，还从来没有自己安排过。这一次，既然有这个机会，我金蝉子必定要放纵一回。哈哈哈……”

金蝉子仰天大笑。

然后，从独木桥上纵身一跃，跳进了万丈悬崖下的滚滚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