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为什么会是战斗系！”小电视站起来，激动地说：“即使是制造系，也不能是战斗系啊！”　　　　“无妨，换回去就是。”齐凛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是个考试。　　　　“换不了了啊！天权分系考核的名单全部公开，为了防止有人根据考试人数临时换系，导致不公平竞争，天权向来只在名单公开之前，给学生一次更换的机会。”　　　　嶙火眯起眼睛，“怎么回事？”　　　　齐凛淡定地说：“没什么，只是，我从没有报过战斗系。”　　　　“居然会这样？”嶙火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　　　　天权的中枢智能系统，十分强大，从某种层面来说，它是和帝国北斗中枢同一级别的超级AI，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　　　　“齐凛儿，是不是那个奥琳娜，在换系的时候动了手脚？”　　　　齐凛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看得出来，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我们该怎么办呐！”小电视几乎要泪奔了，“你甚至从没进行过系统的体能训练，战斗系的考核是出了名的残酷，虽说每年形式不同，但是危险程度高得很，几乎年年都有人受伤。”　　　　从未经过系统训练？嶙火抬起眸，看了眼齐凛，好像确实如此，她究竟是怎样带着自己，从那帮哨兵手下逃出的呢？　　　　齐凛无所谓地耸耸肩，“大不了认输，反正我对战斗系也不感冒，早早被淘汰掉，照样能进厨艺系。”　　　　小电视沮丧地摇摇头，“不可能的齐凛儿，如果分系考核时，你不拼命，这五年会过得无比凄惨的。”　　　　他扶了扶头，好像已经预料到齐凛的悲惨未来。　　　　“这是为何？”　　　　嶙火关掉刚刚打开的光屏，双手环肩，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冷冷一笑，“打开星网，你就知道了。”　　　　齐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星网最大的社交平台，不用刻意去找，就在星网头条上看到了自己的大名。　　　　她脸色一僵，这都是什么鬼？　　　　江晗抛妻，江夜接盘，齐凛冲冠一怒为蓝颜，怒报战斗系，那么问题来了，她是为了江夜？还是江晗？　　　　齐凛：“……”　　　　无论是在哪里，小报记者都是让人讨厌的存在。　　　　当然，评论更让人无语。　　　　“如果我没记错，齐凛的基因等级只有C 吧，她疯了？天权战斗系的变态们，平均基因等级可是A啊！几乎差了两个阶梯，她大概会被虐成渣渣吧。”　　　　“恋爱脑真可怕，或者说，攀龙附凤真可怕，命都不要了。”　　　　“天呐，我的尴尬癌都要犯了，她这么作，以后可怎么在天权混呐，亏我之前还因为她跟江夜的互动，站了cp，对她印象不错呢。”　　　　“那么问题来了，她这么拼，到底是为了江晗，还是江夜？”　　　　“当然是江晗！”　　　　“当然是江夜！”　　　　……　　　　齐凛满脸抽搐地移开目光，这之后就不用看了，已经歪楼成了两位支持者的撕逼大战。　　　　星网的吃瓜观众们，似乎对这种狗血情节十分感兴趣。　　　　名单刚刚公开不过几分钟，齐凛就迅速爬上热搜榜首，再次点爆星网流量。　　　　与此同时，齐凛的个人主页，也被拟真化的臭鸡蛋、老鼠等，搞得恶气冲天，臭不可闻。　　　　齐凛揉了揉眉心，眼中露出一丝疲惫，看来她必须闯这一遭了，如果放弃，或者说，如果拿不到好名次，她只会沦为笑柄。　　　　往好里想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扭转大众印象，让大家了解一个“真正”的齐凛的机会。　　　　她要立威，好让那些蹬鼻子上脸，胆敢瞧不起她的人有所收敛。　　　　“你不必担心。”嶙火看着满脸疲惫的齐凛，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她眼下的青影遮都遮不住，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很累，别惹我的气息。　　　　也是，作为一个孤儿，想要在这世上生存下去，有多艰难，没人比他更清楚。　　　　“我会帮你。”嶙火说得毫不犹豫。　　　　齐凛抬眼看他，“怎么，你也参加考核？”　　　　嶙火轻轻一笑，“可能么？我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北斗第一杀手，怎么可能参加这种‘小儿科’的东西。”　　　　齐凛冷笑一声，她还是止小儿夜啼的乾坤大陆第一女魔头呢！　　　　“况且，我这一生，恐怕都没法和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学校这种东西，与我无缘。”嶙火说得潇洒，但齐凛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怅惘。　　　　“那你要如何帮我？”　　　　“战斗系考核的主要原则有两种，无非就是武力与协作能力，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不必……”　　　　嶙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不由分说道：“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为你量身定制一套训练计划，尽最大程度提高你的体能，就把这算作赔礼之一。”　　　　“我有说需要你帮么？”齐凛挑眉。　　　　嶙火站起身，勾出一个自信而强大的笑容，“在北斗，你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老师么？”　　　　齐凛敲着桌子想了想，自己有许多功法秘籍，但谁知道适不适用，之前自己使出一招生离，就已经让小齐凛的身体经脉受损，她还是早些了解下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的好。　　　　而她，确实找不到比嶙火更合适的老师了。　　　　“好。”齐凛点点头，也站了起来，看着他说：“既然如此，那几个亿的星币就不用赔了。”　　　　嶙火诧异，“为什么？”　　　　“我的宝贝有市无价，做嶙火的学生，就有市有价了么？”　　　　“那恐怕是，无市，也无价。”　　　　“这不就是了，况且……”　　　　“什么？”　　　　齐凛将嶙火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这人身上除了必要的武器装备，再没有其他贵重配件，连那么重要的作战服，都四分五裂，可见并没有多么精良。　　　　他说要赔偿时候，虽然斩钉截铁，但眼神中的犹豫她并没错过，以他现在表现出的性格，若是能当场赔偿，又怎会拖延。　　　　这说明，他没有可以大量流动的资金，要不就是有大量烧钱的地方。　　　　也是，做杀手的人，而且是冲上排行榜第一的人，不是为了钱，就是别有目的。而她，好巧不巧的，恰恰看到了嶙火的记忆，他恐怕两者皆有。　　　　杀手的佣金虽然多到可怕，但全都是用鲜血和命换来的。　　　　她不想强人所难，也不想欠人人情，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他说了。　　　　因此齐凛抬头一笑，眨了下左眼，看着他说：“没什么，未来的一个月，还请多多指教啊老师。”　　　　嶙火沉默了，大概猜到了缘由，他看着齐凛无波无澜的脸，眼底暗光微闪，心里有暖流淌过。　　　　嶙火咧开嘴，灿然一笑，这个笑容，不是邪笑，不是嘲笑，更不是冷笑，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一笑，笑得冰雪都化了。　　　　齐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位叱咤风云的第一杀手，居然会有这样阳光的一面。　　　　嶙火吐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躯干也变得放松。　　　　他随手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手环，“这个给你，算是送你的收徒礼。”　　　　“这是什么？”刚刚他手腕上，明明没有手环的。　　　　嶙火没有回答，只是拉过她的手，将手环套到她的手腕上。　　　　这手环十分神奇，根据齐凛手腕的粗细，渐渐变小，直到与手腕完全贴合，就消失不见，像是融入到齐凛的血肉当中一样。　　　　只剩一个蓝紫色的火苗印记，烙在她的皮肤上，这火苗虽小，却栩栩如生，仔细看，还有火光在流淌。　　　　“只是一个护身符，能帮你抵挡一些危机，我用不着，你用，正合适。”嶙火漫不经心地说，末了用爪子揉了揉齐凛的头。　　　　“我先走了，去处理些事，回见！”嶙火说完便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齐凛留在原地发呆。　　　　“这人……还真是！”齐凛透过玻璃的反光，无奈地看着自己被揉的乱糟糟的头发。　　　　“真把我当学生了不成？”　　　　·　　　　嶙火走后，连续高强度运转，已经许久未合眼的齐凛，并没有去休息。　　　　她趁小电视整理客厅的功夫，再度走入浴室。　　　　这一次，她要给自己上一幅猛药。　　　　齐凛从内府中拿出木质大浴桶，又拿出所剩不多的草药，扔进浴桶里，倒入热水，又取出一些天地灵露兑入水中。　　　　小齐凛的身体构造，虽然与自己的差不多，但终究是凡人，杂质太多，不管是走哪一条路，都必须洗髓一番，才能走得通常，不然经脉堵塞，六根不畅，会遇到许多问题。　　　　齐凛跳进木桶，滚烫的热水让她的肌肤像炸开一样疼痛，她打了个哆嗦，药效起了，整个浴桶又布上一层寒霜，冷冰冰的寒霜逐渐布满她的身躯，不过一会，就深入骨髓。　　　　过了一会，寒霜褪去，火气又将她席卷，齐凛在这极端的冷暖交替之中，拿出一粒洗髓丹，咬了咬牙，吞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传遍全身。　　　　齐凛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会再体验一次洗髓之痛。　　　　真是……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