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香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到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只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玉香,你就这么狠的心,你就要看着我看着梦枝去死吗?”
林玉香看向眼前这个曾经她天天努力做活赚钱供着读书的男人,她以为自己是会哭的,可是现在她却是满心的冷意。
“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你怀里的人,不管她是故意的还是被迫的,现在与我也没有关系了。听说你已经还了一部分钱给勒芒哥了,那记得把剩下的也还了,还有我的那些钱,你当然也要还回来。”
说完,林玉香就要往里走,许登第大喊:“林玉香!你怎么这么恶毒!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连最后的脸面你都不要了吗?”
林玉香权当没听见,就站在门口跟胖姨说话,与叶静纤说话,或者与梅迎娇说话,就是不去看许登第。
冯大为上前拽住许登第的衣领:“你是不是想害死梦枝?你说啊,你是不是想害死梦枝?你想死你自己去死,别把梦枝搭上!”
许登第为了躲开冯大为的攻击,下意识地将梦枝放开,整个人与冯大为扭打在一起,林张氏跟梅迎娇上前把梦枝扶进去,再回头就见许登第与冯大为两个人滚下了山坡。
现在山坡下积水不少,这一滚怕是凶多吉少。
梦枝被遗落在外面,她迷迷糊糊中见到两个人滚下了山坡,心里着急,又晕了过去。
里屋里的人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把梦枝抬了进去。
“咱们也做不出看着人死在眼前的事来,把她抬进来,只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能不能活得成,就看她自己了。”
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人理会梦枝,也没有人想去管冯大为与许登第。
冯大为本就不是榆枝村的人,又闹出这么个不好听的事来,林张氏心里窝火。
这样的冯大为就是死了也不值得可怜!
林张氏知道,榆枝村现在的有的筏子都出去找落下的村民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再去找许登第和冯大为。
他们做了那样不光彩的事又大打出手,该有什么后果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林张氏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她的小女儿。
想到林小莲那日说的话,林张氏只觉头痛。也不知道冯大为到底给林小莲灌了什么迷魂药,当初要死要活都要嫁过去,嫁过去之后竟是屡屡把娘家人当仇人一般,要么就是回去要钱!
林张氏叹了口气,造化啊造化!
梅迎娇知道林张氏心情不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林张氏跟前儿站着。
这次的雨势虽然大,但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不会造成特别大的影响,最主要的是河堤被冲垮了,榆枝村之前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人们也有些手足无措。
“这次还得多亏静纤做了个梦,否则咱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林张氏这话倒是没说错,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虽然来不及做什么,但是起码一些贵重的东西都往高了放着,能减少些损失就减少些。
“太公这个人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
这时候榆枝村的不少人情绪渐渐有了缓和,也就有人说起话来,见林太公几个人还没来,不禁说出这话来。
就在这时,旧祠堂的门口有人回来,几个人抬着什么人进来,众人忙站起来查看,竟是林太公紧闭双眼被人抬进来的。
“这时怎么了,太公可是受到了惊吓?”
有人话一出口,林太公的家人便忍不住哭起来:“我的爹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就不再等等我们呢!”
众人一惊,林太公这是没了?
村长跟在几个人的后面进来,面色也没有好看多少:“我们过去的时候,太公就已经没气了。”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有真心难过的,有事不关己的,还有真心高兴的。
这高兴的人里头就有胖姨,胖姨走到林张氏身边,小声道:“这个老不死的总算是死了!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死有余辜!”
胖姨现在就是觉得心里畅快,要不是她娘现在跟着她娘家大哥在县城里住,她简直要让她娘来看看林太公现在双眼紧闭的样子了!
林张氏知道胖姨痛恨林太公,也就随着她说去了。
可林太公的家人就不这么觉得了,林太公的儿子年纪也不算小了,看着梅迎娇,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
梅迎娇皱眉,这是把林太公的死又怪在她头上来了?
林张氏侧身挡了挡梅迎娇:“林叔,您这么看着大山媳妇儿做什么?”
“做什么?我爹断气前,嘴里一直喊着妖孽妖孽,妖孽带来了灾难,妖孽给榆枝村带来了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