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胖姨过来,身后还跟着邓大娘,梅迎娇忙拉着胡绣桃:“绣桃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胡绣桃愣了愣,看见婆婆的身影,也意识到了梅迎娇是什么意思,忙挣扎着要往河边走。
梅迎娇忙喊道:“姨,快来帮忙啊!”
见状,胖姨也连忙跑了几步,一把将胡绣桃拉过来:“你说说你这孩子,你婆婆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了?”
“她说要休了你,那还得问问你们家铁生愿不愿意呢!”
“可不能寻死,要孩子慢慢来,这事急不得!”
胡绣桃又是一阵大哭,邓大娘有些不耐烦:“行了,哭什么!把眼泪擦擦,哭肿了眼铁生回来看见还要怨我,把你那身伤遮起来!你是不是成心想挑拨我跟铁生的母子关系?”
胡绣桃一阵心累:“娘,儿媳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
邓大娘没什么耐心听她说这些,只道:“别寻死觅活的了,快回来干活去!家里那么多活不知道帮着打理,就只会哭哭啼啼,还能有什么用?”
看着胡绣桃跟着邓大娘离开,梅迎娇看得更难受。
叶静纤站在一旁,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胖姨看着两个人,叹了口气:“也就是你们两个摊上了个讲道理的婆婆,你们胖姨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婆婆走得早我才能过上好日子。”
“以后我儿子娶了媳妇儿,我才不会这样!”
梅迎娇笑了笑:“那是,姨,不光我们的婆婆讲道理,您也是明事理的好婆婆!”
看着梅迎娇,胖姨却是又叹了口气:“以前我只当你是个不会过日子的,倒是胖姨看错了。”
“就是可惜,大山走得早……”
梅迎娇忙道:“姨,我这边使劲让自己不去想大山哥不在了的事,你就偏偏要勾起我的伤心事来!”
“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走,胖姨带你去摘花去!我们家朝宗之前在院子里头栽了不少花,现在开得正好!”
梅迎娇也笑:“那您快带我去啊!”
说着,梅迎娇对叶静纤道:“静纤,你先回去,我跟着姨去瞅瞅,我手里的篮子我拿着就行了。”
叶静纤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往家的方向走了。
叶静纤一走,胖姨便道:“阿娇啊,你现在还年轻,也不过是刚过了及笄之年,有没有想过改嫁?”
闻言,梅迎娇顿了顿,看着胖姨多少有了些真心,说出来的话也多了几分真实:“姨,您也看见了,改嫁未必会遇到更好的人,万一像绣桃姐这样怎么办?我们女人不是一定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只是也不能意气用事,在古代还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的时候,还是不能冲动行事的。
“我爹娘明事理,能容得下我,我也愿意孝顺他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胖姨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说话间,两个人进了胖姨家的院子,见胖姨家的儿子江朝宗正在给花浇水。
江朝宗年纪不大,长相清秀,身上透着一股书生气。
胖姨看见自己的儿子,心情不错,刚想喊他,就听见儿子自己嘟囔了句:“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芍药纵然好,总是没有你来得让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