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2算命摊(1 / 1)玄学大师无证上岗首页

晏椿一听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知道这又是个嫌弃封建迷信,立志于科学世界观的五好青年。    晏椿心说玄学不和科学斗,也没再理那人,随手把自己的家伙事儿拿出来摆上摊,掏着掏着,还从布口袋里捞出来两只小兔子!    小兔子是她今天下山的时候在路边的灌木丛里捡到的。    本来她也没注意,要不是山上那只灰色小野兔引着她找过去,兔崽崽们什么时候一命呜呼都不知道。    幼兔看上去就只有她手掌那么大,圆圆的灰色眼睛,耳朵还很小,扑棱棱地竖在脑袋上,看样子就不像是什么珍贵品种,多半是市场里十五一只二十五一对的中华田园兔。    晏椿在路上给它们渡了点儿灵气,两只虚弱的兔崽崽也稍微活跃了一些,壮一点的那只护着小的,特别有兔哥哥的风范。    刚才说话那人看晏椿一点儿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顿时来了气,冷嘲热讽道:“喂,说你呢!高中生?看你这样子就没成年,这么点大就出来做骗子?不好好读书,不好好做你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偏要来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晏椿脾气也就那样样,小脸立刻板下来,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就堵在她算命摊前。    眼见着挣钱的算命摊被堵,她脸上更是不开心。    说话的那个男生见她表情不悦,反倒是来了劲,随手扯了算命摊前的蒲团蹩脚地坐了下来。    “前些天呢,我妈老觉得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非说要找个大师看看风水。结果还真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道士过来做道场,一往外拿就是三五万。”    “我说她是被诈骗的迷了心窍,她还非不听。既然这样,我这做儿子的必须得来实地考察一下吧?”    宁轶想到自己妈被这样白痴的手段骗了钱,心里就一阵不爽,阴阳怪气地说话。    晏椿一听这故事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她前几天接的委托吗?这么一想,她也渐渐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前些天是有个有钱人家夫人来占卜,说是家宅不宁的,心里整日发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东西盯着一家人看。    晏椿当时给她算了一卦六爻,果然是住宅风水不好,被脏东西惦记了,所以就让小师兄给人家上门做了一次道场法事,改了改家里的风水气场,给了几道镇宅符。    怎么现在正经做生意也要被怼啦?    金阙观在玄学公会里也是正经的挂牌道观,在玄学一条街摆摊也是拿了营业执照的,不带被这么抹黑!    宁轶见晏椿没有反驳,以为她也是怕了,说话更是带刺:“个人诈骗公私财物3万以上的,属于‘数额巨大’,量刑已经定到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了。你说你一学生,干什么不好,非要出来诈骗?!”    在一边和兔崽崽们窝在一起的七七一看晏椿有“危险”,立马吐掉了嘴里的小鱼干,灵巧地跳到晏椿面前,对着跟前的男生“喵呜喵呜”地小声发脾气。    不许对椿椿凶!坏蛋!哼!    “喵呜喵呜”的叫声一下子就把宁轶准备继续说出来的话卡回了喉咙里。    七七的一只爪子还搁在他手上,正“恶狠狠”地拍打着,仿佛用尽了它作为主子的全部力气,一边拍打还在一边继续“喵呜喵呜”地发脾气。    宁轶僵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噗!”和宁轶一起来的另一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拍着宁轶的肩膀调和道,“宁轶,你这也太暴脾气了吧,人家猫咪都看不过去了,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晏椿抬头看了宁轶一眼,清澈的眸子扫过去,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说怪不得脾气要这么爆了,被那东西缠上,好脾气不都得被磨成炸.药桶啦?    晏椿把七七遗落在蒲团上的小鱼干捡回来,轻柔地给它顺毛,口中说道:“我们道观按照委托人的要求做事,样样门清,银货两讫。你凭什么说我们就是诈骗了?”    “你不信,不代表其他人都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说话做事都小心点儿,免得哪天倒了大霉还以为只是巧合呢。”    晏椿说这些的时候有一种慢条斯理的平和,语气很软,可就是带着一种矜骄的贵气,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势,说得宁轶一阵心虚。    他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不顺,每天接连不断地倒霉。    但凡做点什么就觉得下一秒会出事,弄得他干什么都不好,连睡觉也不安稳。    就这五天,他真是活生生把自己熬成了炸.药桶。    他妈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赶紧让他来金阙观的算命摊求高人指点。    宁轶哪里是信玄学的那种料,本来就对这种事情充满抗拒,还是被好友陈杰劝着才过来瞅了一眼,现在被晏椿这样说,真真是浑身冒冷汗,但他心里还是死扛着不表露出来。    定了定神,宁轶干巴巴地吐了几个字出来:“我要算命。”    他就不信了,现在这世界的科学观还会这么轻易就被玄学翻天了不成?    宁轶语气既不友好也不诚心,特别像是被人撂了面子之后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有生意上门,晏椿自然不会推拒,她弯了弯嘴角,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推命?相面?还是占卜?”    “相面。”说完,宁轶就摘了自己一直带着的棒球帽,撩开刘海,露出一张清晰的脸庞。    刚才有棒球帽遮挡,宁轶的气场就已经糊成了一团,这会儿露出了整张脸,晏椿更是感叹起来。    这可怜见的孩子,被折腾坏了吧,倒霉成这个样子?    宁轶除了周身气场糊成一团,命宫更是明显发黑,晏椿皱着眉在他面部几块地方按了按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今年实岁二十,出生在秋天。家中父母健在,而且身体都不错,但是再往上一代的长辈身体都不太好。你是家中独子,表亲的兄弟姐妹不少,但你们关系不好,所以现在多半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上个月月底受伤进过医院,这事故是你其中一位表亲的原因?不过你没有告诉别人,大概是怕你父母不好做。你人中有竖纹,进医院之后是不是留了伤疤,大概在腰侧的位置......”    晏椿最开始的推演,件件正中红心,如果只是家庭关系,宁轶大可以认为晏椿是凑巧猜到,但她竟然能把他受伤原因,甚至留疤位置在哪都说出来,这就确实令人毛骨悚然了。    但宁轶还是不死心,质疑着:“你学过心理学?有些东西根据我的表情动作还有细节观察是可以猜到的吧?”    晏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的疑惑,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前面那些不是很重要,我们再来说说你的运势。”    “在你的天仓位置上,从眼角上方伸向耳朵上方的将军骨坚硬有力,平和隆起,说明你有相当的气魄,无论是创业或者是做其他决断的时候,都能比较果敢,有优势,至少在你现在担任组织者的团队里,你做的不错。”    “你面相完整,没大变化的话确实是一个多福泽,有前途,运势好的人,不过...”    宁轶的忍不住追问:“不过什么?”    “你最近特别倒霉,脸呈土色无光,人中凹沟不清晰,事事不顺,身心疲惫。”    “可能因为倒霉,所以你近来皱眉特别厉害,命宫处的皱纹渐渐明显,容易产生负面遭遇,你财帛宫有隐隐小缺,也是破财的征兆。”    “看你今天脾气暴躁,精气神很浅,气运也跟着萧条,印堂显青黑色,不是要受到惊吓,就是会有意外灾祸。寸劲儿程度厉害得紧,这几天运气都不会好的,而且如果不及时止损的话,可能波及到家人。”    听到波及家人这儿,宁轶脸色越发难看:“波及家人?”    “你今天日角有一点偏斜,父亲可能有小小损伤,不过不是特别严重。不考虑这些再看的话,其实你的日月角是丰隆有光泽的,两边较为匀称,父母往后多半身体安康,所以不用太担心。”    晏椿这段话刚说完,宁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妈,怎么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你爸今天下楼扭了脚,现在陈医生在家里给他看呢......”    听到这里,宁轶十分惊恐地抬头看着晏椿,极为艰难地挂了这个电话。    “你......”    宁轶觉得自己都要魔幻了!    他现在完全想不清楚这是巧合,还是错觉,或者说这真的就是高人的本事。    想到自己近五天接连不断的倒霉,他突然庆幸起今天的决定来。    晏椿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多半已经信了,立刻把黄纸铺开,朱砂研磨好,兴冲冲地问他:“我这里有护身符,可以驱鬼辟邪,五百一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