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快十点钟,徐小姐说差不多了,要走了,再不走,有人要翘嘴巴了。
桃子和盛春成都笑了起来,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开了君悦酒店房间的人。
三个人起身下楼,吧台的服务生,看到盛春成,喊了一声“盛总”,盛春成走过去,服务生递给他一张纸条,是宝宝留下来的,纸条上的字迹细长娟秀,一如她的人,写的还是繁体字:
“盛先生,我走了,谢谢你!我们週三见,宝宝即日。”
盛春成把纸条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送桃子和徐小姐,还没走到台阶下面,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手捧着一大捧鲜花,站在一辆宾士车前面,看到他们下来,就嘿嘿地笑。
盛春成不再往前走,和她们两个说了一声慢走,就站在那里。
徐小姐和桃子还没走到台阶下面,那个男的已经迎过来,走到台阶下,徐小姐尖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发嗲:
“哎呀,人家说过了让你不要来的,我自己会过去的呀。”
盛春成打了一个寒颤,摇了摇头,转身往台阶上面走。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宝宝的那张纸条,盯着“宝宝”那两个字看,这个宝宝笔画很多,看上去稳重丰满,比现实中那个好像一阵风就会被刮走的宝宝,强多了,盯着这两个字,盛春成感觉又像是宝宝那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盯着你看。
有人敲门,盛春成赶紧把纸条放进抽屉,然后喊了一声进来。
门推开了,是小安,小安和他说:“还没走,你快赶不上地铁了。”
盛春成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说来得及,刚刚送走两位客户。
小安说:“小张确定已经离开公司了,他现在可能,都已经不在杭城。”
“你怎么知道?”盛春成问。
“刚刚燕子打电话过来,说和他合租的人找到店里来了,说是小张把东西都搬走了,本来,房子是到这个月底到期,没有几天了。人家抱怨说,小张一直也没说不续租,现在突然走了,让他临时去哪里找合租的,找不到就要一个人承担整套房子的房租。”
“没有押金?”
“老乡,房子是这家伙问房东租下来,分租了一间给小张,因为是老乡,小张那时又说没钱,当时就没收押金。”小安说。
盛春成想了想,和小安说:“别人的事情我们不管,我们这里,还是按我说的处理,到发工资奖金的时候,让财务直接把他该给的钱,打到他卡上。”
小安迟疑着,盛春成问:“怎么了?”
“我觉得不合适,擅自离职的,按照合同,是要赔偿培训费的,他的未发工资和奖金,赔赔都不够,所以他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小安说。
“算了,不管怎样,也是叫我师父的人,这钱要是不合规矩,我个人来出。”盛春成说。
“这里每个人都是叫你师父的,他们要走,都你给他们赔培训费?”小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