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你这是去哪儿了你?”
陈大器停下自行车,问了一句。
接下来的道路,都是田埂之间连接着的泥土路,虽然现在没下雨,没有那么多泥泞,但骑在上面,还是颠簸的不舒服。
坐在牛车上的七十岁老汉,从身下摸出一根旱烟杆子,叼在嘴上吧唧一口。
“我去镇上看看孙子去啊。”
田老汉儿抽了一口旱烟,一张皱巴巴的脸露出笑容。
“你孙子,今年初二?”
陈大器道。
“是啊,跟你家陈辰同一年出生的,那孩子怪有出息的,我听说考了个全校第五十名呢。”
田老汉儿一脸的自豪。
“你家陈辰,考了多少名啊?”
田老汉瞟了一眼站在附近的陈辰,又望向陈大器。
“哎,我家孩子不怎样,也只考了全校第八名。”
陈大器唏嘘长叹。
“第八啊,第八好……”
田老汉低下头,赶着牛车离去。
直到田老汉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以后,黄海霞和陈辰才笑出声来。
“田老汉这一下,受打击了。”
黄海霞笑道。
“他儿子,还什么全校第五十名,那应该是全年级第五十名才对。”陈辰撇撇嘴,颇是不屑。
这种人,故意在他面前装,反被打脸,这就不值得同情了。
“他一个没念过书的老汉,懂什么?他怕是分不清什么是全校,什么是全年级。”
陈大器微微一笑,伸手托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农村人嘛,爱攀比,都成了一种风气。
陈辰体会比陈大器更深,后世,农村里面攀比彩礼,人为提高婚嫁门槛。导致整村整村的出现大批光棍,这究竟怪谁来着。
陈辰三人,在接下来的小路上,推着自行车慢慢走。
前面不时的有孩子们在奔跑玩耍。
树上的知了在叫,夏天的气息,已经十分浓厚了。
后世的很多人,回想到这个时代,记忆中都是美好的过往。
但陈辰看到的,却是贫穷落后,生活困苦。
或许,后世人怀念的不是这个时代,而是他们早已经逝去的青春。
在进入村口的位置,两只土狗,从里面窜了出来。
一条全身花皮的,另一条是全身黑皮,两条狗围绕着陈辰三人转圈儿摇尾巴。
“狗的嗅觉,就是比人要灵敏。”
陈大器哈哈一笑。
随后,远远的有人在喊。
“五哥,你回来了啊。”
陈大器抬起头,远处挥舞着胳膊,朝着他打招呼的是陈涵宇。
陈涵宇是他最小的弟弟,也是陈辰的小叔。
陈涵宇穿着布鞋,胳膊上的袖子,已经卷起来了,他额头,脸上都是汗,手中拿着一根锄头,一看就知道,他是从田地里干活回来了。
陈大器三人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五哥,五嫂,爹娘,在家里候着呢,他们知道你们要回家。”
“陈辰,一阵子没见,越来越壮实了嘛。”
陈涵宇先是跟陈大器,黄海霞打了个招呼,随后,又伸手去拍陈辰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