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站起来,恹恹地舔了口有些干的嘴唇,整理好移位的衣服,他朝谢青昀道:“忽然想起作业不是明天交,我先回去了,过几天给你带作业的时候再来拿。”
说完,也没等谢青昀什么回复,雪郁扭头离开。
……
出了医院门,冷嗖嗖的寒风迎面吹来。
雪郁眼底冒起雾意,袖沿外露出的手白得扎眼,纤细雪腻,隐隐可见脆弱的青脉,此刻因为太冷,轻轻打着颤。
正要低头叫个车,眼前忽地掠下一片阴影,雪郁愣愣抬起头,而后表情一木。
……麻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利落,身高比旁边的人都要高大半截,他拧着眉峰,摸了摸雪郁冰凉的耳朵:“很冷?”
雪郁侧着脑袋躲过他的手,抿抿唇瓣,问道:“你是要去看谢青昀吗?”
傅炀脸黑了黑,一副被恶心到的口吻:“操,谁看他。”
雪郁用手机叫车,抽空回:“那你来干什么?”
“想来就来了。”傅炀声音很小,拿过雪郁冷冰冰的手帮他焐热,嘴上模模糊糊道:“总要看着点,不然我怕你到时候又带回来别的野男人。”
雪郁:“……??”
什么意思?
傅炀转移话题道:“打上车了吗?”
雪郁也很容易被带跑:“打上了,还有两百米。”
傅炀“嗯”了声,继续裹着雪郁的手给他传递温度。
傅炀体温高,手心是烫的,暖得雪郁很舒服,而且他很高,能遮风。
雪郁犹犹豫豫半天,带着一股子香气往傅炀身前凑了凑,自以为很隐晦,其实男人后脑都麻了瞬,黑发下的耳廓滚烫一片。
怕冷往他怀里钻的样子,好像只小猫。
怎么这么可爱?
打的车就在附近,来得很迅速,雪郁上车后看着跟进来的傅炀,一个头两个大。
傅炀很闲吗,大老远跑过来也不看谢青昀,就和他站了会儿又回去。
吃饱了出来兜风了?
傅炀仿佛看不到雪郁变幻莫测的表情,挤进来就关上了车门。
……真的很麻。
……
回去的路上不是很顺利。
前方路况出了点小问题,后面的车辆都堵成长龙,无法前进一步。
司机是个暴脾气,骂骂咧咧从盘古开天辟地骂到现在,“还赶着回去交接班呢,这是干什么呀?真是不看黄历出门,倒霉事一堆。”
说着,他就想和后排乘客搭话。
瞅着后视镜,健谈的司机都找好话题了,又被傅炀那张锋锐凶戾的脸吓回嗓子眼里。
傅炀长得很帅,就是眉眼流露出的攻击性太重,看他一眼都感觉到胆寒的程度,司机都怕和他搭完话自己小命都不保。
傅炀没注意到司机的心理活动,他靠着椅背,目光若有若无投在雪郁身上。
雪郁坐在他旁边,手撑着下巴,很困,眼睫缓缓眨动,漂亮的脸上很直白地写着他想睡觉,只是这里没有能睡的条件。
傅炀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对雪郁的小情绪掌握得很清楚,想抱着雪郁让他睡自己腿上,但觉得雪郁肯定不同意,所以开口询问的时候也没抱多大希望:“要不要枕着我睡?”
“……枕着你?”
雪郁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了。
脑袋一点一点的,特别乖,特别可爱,傅炀感觉自己心口都颤了颤。
“嗯,疏通路段可能还要很久,”傅炀按捺住想去抱他的冲动,喉结微滚道:“如果你实在很困就枕着我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
雪郁闻言沉默了会,一时没说话,傅炀等了等,心逐渐沉入谷底,都以为他要拒绝了,就见香软的一小团慢慢吞吞趴过来,小脸贴在了他的大腿上。
小少爷习惯别人万事顺着他,所以也没觉得这样不妥,脸颊贴着昂贵裤料磨了磨,调整了个可以让座椅放下腿的姿势,阖住眼。
雪郁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入睡速度,哪怕周围时不时有汽车鸣笛的噪音,也没法抵挡他睡觉,不一会呼吸就变得匀长。
傅炀怕突然开车他滑下去,手一直搭在雪郁的腰上虚虚护着,那截腰明明那么瘦,摸起来手感却很好,肤肉软滑细腻,抱住就舍不得松开。
可能是太硌人,雪郁本能地翻了个身,那张小脸正对着傅炀。
傅炀心脏咚咚咚的,觉得自己手脚也麻软了。
凭借着强大意志力,他僵如木雕地坐在那里,除了那只手护着雪郁,其它的他根本不敢碰。
傅炀是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闻久了雪郁肤肉下漂浮的馥郁怪异的香,就被鬼上身了似的,低头在雪郁红润的唇肉上嗅了嗅。
也是香的。
雪郁连嘴唇都长得比他们要好看一点。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搞得他都不能思考,反应过来时已经含住那瓣嫣红饱满的嘴唇,特别小心地吃上了一口。
本来以为雪郁的手就是最软的地方了,没想到还有更软的,傅炀脑袋“嗡”地一声,原本打算适可而止,却发现停不停根本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怀里的人哪里受过这种事,被弄得很不舒服,面色苦楚,被动地张开可怜的唇缝,傅炀稍微吮得凶了点,他就浑身哆嗦一下,抵在男人胸膛前的指尖不停颤。
闷窄的车厢内,黏糊的水声细小闷弱,还有隐隐约约的呜咽。
雪郁瘫软在男人宽阔滚热的怀里,他连嘴唇都娇得很,一会功夫唇珠就变得肿胀软湿,巴掌大的小脸被攫住,不间断的亲吻让他大脑缺氧。
最后不知道是被男人体温烫醒的,还是呼吸不过来憋醒的,雪郁气喘吁吁睁开眼,纤白手指茫然地摸了摸嘴唇,碰到一手水。
眼皮掀起来,雪郁看向面前气息紊乱的傅炀,都要气笑了,哑着嗓子骂道,“你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