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辽省的边境上,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银装素裹的大地,对于行走在这条国境线上的这支小队来说,一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美好。
步非池,刚从大学毕业,在同学们都往参谋部,往后勤挤破头的时候,毅然选择了投身边防。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并不难,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可谓是无牵无挂。
一年多的时光,步非池也已经熟悉了边防连的各项工作。连队的任务就是定期对边境进行巡逻,从驻地出发,跋山涉水10天,再返回驻地。
步非池在学校时就成绩优异,无论是体能、技能还是军事理论,许多教授都觉得他会直接去一线或是哪个后勤镀镀金,然后就是仕途坦荡。没想到他却选择了来到这里。
跟着连长、指导员学了3个月,跑了4趟来回,他就接过了独自带领战士们巡逻的任务。
都说边防苦,来了这里一年才知道有多苦。经常断电断水,采购物资要跑十几公里外,最后一段山路车还进不了。就这样环境的营房,一个月还有10天时间是住不上的。
“三哥,今晚能赶到下个哨所吗?”柱子,刚下连的新兵,伸手掸掉了步非池头盔上的雪,忍不住问了问。日暮苍山远,太阳已经下山,气温也开始下降,整个山谷间,伴随着冷风的就是一种肃杀的气息。
比起喜欢阴阳怪气的连长,人称笑面虎的指导员,新兵蛋子都和这个同样刚下连不久的“步排”处的比较好。
“前面大雪耽搁了半天,希望碗子沟的冰够硬,要是绕路过桥,那肯定是赶不到了。”步非池没什么架子,也时常体谅这些18、9岁的小弟弟。若是连长带队,上午的大雪,绝对是不会多做停留。
碗子沟是条大河,十几米宽,这个季节已经是完全结冰。步非池还记得去年自己刚来这里时,湍急的河水,夏季从里面打水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都把背囊解下来,背包绳拿出来,准备过河。”
正常情况都是绕远路过桥,不过到了冬天,河面结冰,为了减少距离,以前的老兵们就开辟了这条捷径。过冰面一定要注意重心,小队的战士们的背囊里东西还是很多很重的。为了防止发生意外都会选择把背囊放在身后拖着。
“三哥,我先下去看看。”柱子一脸讨好的来到步非池身侧。
“你是排长我是排长?”步非池一脸嫌弃地瞅了眼柱子。“都给我在岸上等着!”
步非池一步踏上冰面,原本应该先系着背包绳,上去试探,但是由于天色已晚,步非池还是大意了,直接拖着背囊,径直跨了几步已经来到河面中央。正待招呼战士们过河,不料这走过几十遍的冰面这一次居然背叛了他。
感受到从作战靴底传来的异样感觉,步非池当机立断,立刻卧倒,观察冰面开裂的情况,同时减少脚上的压强。不远处跃跃欲试的柱子和其他战士,也马上发现了这个情况,柱子赶紧想从背囊上解下背包绳,扔给步非池。
但是为时已晚,冰面裂开的很快。只一眨眼裂纹已经来到他身下,这时再想跑开也已经来不及。
冰面从中间裂开,碎掉的冰块再也无法支撑他的重量,瞬间冰冷的河水吞噬了步非池和他的背囊。步非池最后看了眼岸边的柱子,他已经被其他战士死死拉住。
冰冷的河水很快夺走了最后一点意识,步非池恍惚间看到河底一道白光。
………………
步非池从没有想过死后的事情,但是一阵寒冷的感觉让他不禁瞬间清醒。睁眼一看四周,是一片漆黑的树林,更要命的是正下着大雨。
自己正靠在一棵树下,但是显然这课没什么树叶的树并不能遮住滂沱的大雨。雨水沿着凯夫拉不停的淌到身上,步非池感觉自己已经湿透了,但是想到之前掉进冰河之中,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