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郁柠觉得,有时候人在世还不如原地死去的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过如此。
在陆砚笛说出“我可以解释”的话后,所有人的目光便转移到了他身上。
郁柠如释重负般闭了闭眼。
想他顺风顺水十八年,虽有小作,却无伤大雅,更没有在一天之内经历反复社死的局面。
这会儿郁柠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了,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他这么想,身体就这么做了。
于是在万籁俱寂的房间里,在众目睽睽之下。
郁柠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左移动,然后在自以为不会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的挪去了陆砚笛身后,把自己藏起来。
郁峥嵘:“……”
唐媛:“……”
顾澜:“……”
陆振宁:“……”
乃至其他人:“……”
郁柠实在太没脸见人了,藏在陆砚笛背后就用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后摆。
人在面对万分尴尬的处境时,会下意识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
就连陆砚笛眉角都抽了抽,仿佛刚才那只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炸毛的猫突然被剪掉了锋利的爪子,怂怂地躲在他身后。
房间落针可闻。
“咳,砚笛啊。”半晌,顾澜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面色尴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小柠之间,是不是早就在一起,故意瞒着我们大家。”
陆砚笛说:“其实当中有一点误会,我和郁柠之间……”
“有什么好解释的,”陆振宁低喝一声,打断,“男人要敢作敢当。”
陆振宁脸上无光的看了陆砚笛一眼,自己的儿子把人家儿子睡了,实在没脸的很,说话自矮三分。
大家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给个说法实在过不去。
遂看向郁峥嵘,认真严肃说:“郁老哥,刚才我们商量的事,我和顾澜无异议。小柠这孩子真性情,我们也挺喜欢的,您看就按照您们的想法来,如何?”
很显然,在绝对压制面前,陆总再巧舌如簧,没有演讲的舞台还是无法施展的。
“是啊。”顾澜拢了拢披肩,说:“原本我们就准备结成亲家,现在俩孩子也互相心悦,皆大欢喜了。妹妹你怎么看呢?”
顾澜讲话张弛有度,既没让尴尬蔓延,又恰好重提联姻,末了还询问在场最重要的人——唐媛。
唐媛原本是有不同想法的,但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两个孩子喜欢,我没什么意见。”
说完,看了眼陆砚笛……背后的郁柠。
郁柠闭了闭眼,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想出声反对又因为太丢脸而沉默,只能听着亲戚们聚在一起谈论他和陆砚笛的婚事。
“这是缘分啊,感情的事真是挡都挡不住的,就我们当长辈的瞎操心,两孩子早在一起了。”
“是啊,今天还是老爷子大寿,真是喜上加喜。”
“谁说不是呢,两孩子站一起谁不说一声般配,。”
“对了,婚期选了吗?要不就趁今天宾客盈门,宣布这件好事。”
简直越说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