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细碎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撒落在少年精致的脸上,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俞初睁开眼,就看见眼底一片青灰色的悸北 ,幽幽地盯着自己,再注意到自己四肢都缠上了他的身体,他很快就明白了,弄得悸北一晚上都没睡好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悸北的身材很好,摸起来很有料,身体也总是很有温度,抱起来很舒服,所以每次睡觉靠得近了,俞初就会下意识抱过去。
是悸北的身体太诱人了,这不怪他。
他心虚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下次可以把我掰开。”:,
悸北盯着俞初,目光动了一下,没说话。
“要不我还是去客房睡。”见他没有理自己,俞初继续小声问道。
悸北垂下目光,神色冷淡地下了床,进卫生间,伴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俞初就知道他的脾气又起来了,他目光放空地看着天花板。
好难伺候。
悸北洗漱完之后,看到俞初还躺在床上,开口道:“早餐做好了?”
俞初翻了身子,把自己埋在被褥里,声音极闷闷的,“手疼。”
悸北:“…”
娇气。
悸北盯着缩成一团的俞初,双唇抿成了一条线,过了许久,他看了一眼手表,估计俞初是不会为他做早餐后,最后他沉默地下了楼,进了厨房。
等人离开之后,俞初又小眯了一会,他再次醒来时,悸北已经离开去上班了,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
早餐是一碗青菜瘦肉粥,很清淡,俞初坐了过去,他一边小口地喝着粥,一边打量着空空荡荡的大厅。
悸北离开后,别墅又变得清净了起来,佣人都在各司其职,安静地坐着自己的事情,偶尔目光落在俞初身上,不过片刻便移开了。
恍惚中,俞初又看见了他上辈子小时候的样子,诺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一个人坐在大厅里也让人感觉到很冷,佣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长型的餐桌上,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吃早餐。
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的的父亲是国外的财阀大亨,母亲是个女强人,也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掌控的企业在国内排名前十,两人合起来的资产,或许已经超过了全球H人的首富,至于多少他没仔细算过,他只知道就算随意挥霍几辈子,都花不完。
他身体看起来很娇气,是因为他是早产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他的母亲是个工作狂,在怀他八个月的时候,依旧每天忙得像一个陀螺一样,他早产自然也不奇怪。
因为怕自己出事,也怕自己身子越来越弱,所以他从记忆起,就被命令待在家里,上课都是请老师过来一对一教课,别人玩的时候都是出去玩,他玩的时候,是请别人进来陪别墅玩。
而他见父母的时间也不算多,母亲本就是一个工作狂,性格偏冷,一年四季回家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只会付钱让家里的佣人照顾自己。
而他的父亲更不必说,虽然有着H国的血统,也有一部分企业在国内,但是大部分的资产主要还是在国外,回家的次数更是屈指而数。
因为两人的生活方式,离婚是必然,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结合,但终究还是分开了,而他依旧被扔在大别墅里,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
十八年的时间里,整栋大别墅里,每天围绕着他的就只有一群佣人还有数不清医生。
当他把身体养好之后,他以为他可以自由了,不用因为受不了高空气压坐不了飞机,也不用担心熬不住长时间坐车,他满心欢喜地出门去找他的父母,却意外出了车祸,穿进书里。
俞初有时候在想,他上上辈子是不是一个穷鬼,穷得连一口饭都吃不起,所以这两辈子才会被圈在了大别墅里。
他不禁想起了刚穿过来的那段时间,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时候的悸北虽然冷冰冰的,但可乖巧了,会陪着他吃饭,陪着他玩钢琴,还会给他取暖,不过也可能是当初欺负得太狠了,现在悸北换了身份之后,想方设法地欺负他。
俞初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半晌后,眼睛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天气热,他胃口不好,青菜瘦肉粥咸咸的,倒是正好合了他的胃口,在他愣神当中,一碗粥已经见了底,俞初擦干净嘴巴,便晃悠着小腿,往别墅大门那里走。
别墅的面积很大,跟个庄园差不多,八月的阳光又有些烈,等他走到门口,额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