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病态(2 / 2)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首页

柏砚揉着手臂一脸怔然,方才萧九秦堪称恶狠狠的一句,偏叫他咂摸出一点莫名的滋味儿。

“下车不看着脚下,一双招子是拿来出气的么!”

怕是连萧九秦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隐含的意味,柏砚想着想着就勾起唇,直看得巴大人一脸莫名:这摔着摔着还怎的笑了,也没见撞着脑袋了呀!

“行了,不过一句话就让你乐得走不动路了,瞧你那出息。”怀淳瞪了柏砚一眼,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柏砚也不恼,于他而言,方才这一撞值当得很。

也只有怀淳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方才明明能扶住柏砚,但是柏砚宁可拼着自己受些伤也要避免与他接触,不为别的,只是怕被萧九秦误会。

忆起多年前的一点闲谈,怀淳也大概知晓了那位平津侯是什么性子。

柏砚与他一起长大,历来都是亲近的再难容得下别人,一旦有人与柏砚亲近一些,萧九秦就能气得咬牙,不过他也不会说出来,只会自己憋着气。

一开始柏砚还没有发现,但时间久了就能洞悉内情,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遂尽量与旁人保持距离。

怀淳知道这些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之后问柏砚,“你不会厌恶他这样么?”

柏砚丝毫犹豫都无,“我怎会厌恶,连我都是他那样的人,不过将心比心罢了,同样的情况,我也不愿别人与他过多牵扯。”

这样近乎病态的想法让怀淳不知说什么。

他想了许久才勉强明白一点柏砚的心态。

人都是越少什么便会越珍惜什么,于柏砚而言,萧九秦很“难得”,这份“难得”不止他这个人,还包括他带给他的感情。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最珍惜的东西分享给别人,更别说,是仅剩的东西。

柏砚自己也知道,他的许多想法并不正常,甚至有些偏激,但是这种病态无可救药,萧九秦不在面前时他尚且能忍受,可一旦人出现在他面前,便没了理智。

心中只想着那个人,连一点旁的都不愿掺杂。

“你真是鬼迷了心窍。”怀淳再一次感叹。

柏砚毫不在意,“心甘情愿而已。”

好一个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将他束缚得结结实实,没有萧九秦,别人解不开,他也不愿解开。

另一边,萧九秦满腔郁气,他脸色难看得很,身上的戾气难掩,周围诸臣每一个敢上前。

他心中攒着火,贺招远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猛地凑到他面前,“侯爷,你猜下官方才见到了谁?”

萧九秦不发一言。

贺招远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是柏砚和怀淳公公。”

“柏砚”两个字像是挂着诱饵的钩子,萧九秦下意识偏头,“你想说什么?”

贺招远眯着眼一笑,“他二人昨夜一块儿进了柏府,今早又是一辆马车过来,说他俩之间没有什么,谁能信?”

萧九秦脸色越发难看,贺招远一无所知,还在继续火上浇油,“旁人都说怀淳公公待人温和,可我瞧着他就只对柏砚不一样,而且那柏府忒小,都没有几间能住的屋子,昨夜……”

“柏府就是再小,也还有供客人住的厢房,只不过如贺大人这样的……柏府庙小,怕是不敢招待。”

身后声音淡漠,贺招远身子一僵,慢慢回头,尴尬地笑笑,“柏大人说笑了……”

在人家背后说闲话被抓包,贺招远就是有再大的脸也撑不住,尤其柏砚身旁怀淳公公亦是一脸温和,只是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无端从背后窜起一股凉气。

“素闻贺大人为人慷慨,果然如人所言,这慷慨起来,连别人家的事儿都管。”怀淳一字一句温和得很,若忽略他眸中的那一抹暗色,贺招远都要被忽悠过去了。

他心下骂自己口无遮拦,但事已至此,只能讪笑着描补,“不敢不敢。”

原想着让萧九秦替他说几句,没想到听见的却是冷得都要掉冰碴子的话,“素来像是比别人多了一张嘴,早该受些教训,否则哪日不甚触怒圣上,才是后悔不及。”

他话是在说贺招远,眸子却直勾勾地盯着柏砚。

周围不少人觉得奇怪。

萧九秦像是一无所知,忍了忍又道,“柏大人那胳膊……”

“无事,不疼。”柏砚接的极快。

萧九秦一噎,这会儿又怨自己多嘴,“我并不是关心你伤势。”

“哦……”柏砚好似不甚在意,仿佛习惯了萧九秦的心口不一,他自顾自道,“休息几日便好,不会耽误公务。”

他特地递给萧九秦一个台阶下,唯恐这厮回去想起自己开口问询的事将自己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