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安排的航班在纽约时间晚上6点抵到芝加哥国际机场。顾离下了美联航班机后先去到入境口审查,审查完毕才去拿了行李。
拿到行李后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行李里面的东西没有出问题后才去过了海关。
顾离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今年三月时美联航出过这样一则丑闻,这件事导致了美联航股值蒸发1.8亿美元。起因是他们的行李运输工损坏了一把价值3000美元的吉他,但吉他的主人在投诉之后并无得到回应,于是他编了一首歌叫做《Uars》,中文名叫美联航弄坏吉他,在全球爆红。
顾离的行李中大部分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衣物,所以她在意的是那些被她装进一瓶空罐里的“龙牙”。倒不是担心龙牙被损坏,因为它们是死侍身上最坚硬的部分,而是怕它丢失。毕竟这些淬炼过的龙牙被不知情的人士看见恐怕会被认为是什么古物或是奢饰品。
出了机场之后,顾离打了辆美国最经典的贴着CAB贴纸的小黄车一路直向芝加哥火车站。
因为从机场到目标的火车站,如果乘地铁需要坐十几站才能到,市区的路途更是遥远,绕来绕去最起码要开上一个钟头,所以顾离从入座到说目的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犹豫,那副“我不差钱”的姿态让司机直呼“拆那够wealthy wealthy”。
但这只是因为诺玛和她说过路途上的一切交通费用全部报销,只需要她更快抵达目的地芝加哥火车站就好。
因为在之后要乘坐的CC1000次快车上还会有学院的教授给她做入学导引。虽然顾离已经半只脚踏进过“真实的世界”,对龙类的认知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奈何有校规的缘故,学院招生部表示该做的还是得做,只是可以稍稍简化下流程罢了。所以与其他“小白兔”新生不同的是,她的入学导引会比较简短。
顾离到火车站的时候,夜幕已经彻底笼罩了芝加哥城。道路两旁的霓虹灯闪亮,拔地而起的高楼像巨人似的比肩而立。
就在她拿着磁卡票刷过门口的检票机,刚走进候车大厅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铃声和火车汽笛最后的长鸣声音。
车灯的光芒在月台闪过,下一刻,她注意到原先空无一人的内检票口边忽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个上半身穿着墨绿色西装下半身却不着调的挎着条裤衩,脚上还踩着双人字拖的人。这个人双手抄兜,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趾不停地在往地板扣动。
没过一会儿人影便蹲了下来,他拉长脖子拖着公鸭般嘶哑的声音卖力地叫喊起来,“要去卡塞尔学院的请到这边上车,要去卡塞尔学院的请到这边上车…oh shit!冻死我了。”
虽然第一时间顾离在心中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多多少少有些毛病,但听到对方嘴里喊的地名确实是自己这趟远航的最终目的地时,她也便拖着行李往检票口走去了,一边从口袋拿出CC1000次快车的车票。
她将车票递给人影的同时也看清了这个高大魁梧但不务正业的列车员。列车员留着一脸络腮胡,在黑夜里依稀可见的面孔倒也能称得上英挺,只是当顾离靠近他的时候,她便能莫名地闻到一股番茄酱混着老陈醋的味道。
“嘿,妖怪你好。”列车员抬起头,看见面前的那张脸便下意识说道。因为他觉得这张面孔宛如谪仙漂亮得不像人类。
见顾离面色冷淡,他便站起身搓了搓手,鸡贼地从顾离手中接过拉杆箱往身后塞去,又一脸谄媚地说,“我知道的…你们这种能让学院派专车接送的人都是我惹不起的大佬,刚才是我冒昧了。”
但实际上是他误解了顾离……她没回应纯粹是因为没有听懂列车员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您是‘A’级还是‘S’级啊?S应该不可能,学院里很久没有出现S了,现在的S只有校长那老家伙一个,所以你应该是A级吧?但为什么我以前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果然随着时代的变迁降低的不仅只有阶级…连专车配送的成本都降低了,他们当时可能是舍不得这点钱…也不对,校董会不应该很有钱吗?哎,现在他们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在学院里我连白米饭都要吃不起了,饭钱都算在菜里,只点猪蹄是不配米饭的……”列车员接过顾离的车票划过检票机,一边自说自话,旁边“嘟”的一声绿灯亮起。
“C级?”列车员看到检票机上车票划过后才浮现出的字样,一时没忍住瞪大了眼嘟囔道。但很快他又转变神情,在顾离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已经恢复成了刚才的小狗腿脸色。
不管怎么说,能让学院派专车接送的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车票上的阶级也只是校方对她血统的初步推测而已,万一人家3E考试完后就摇身一变成了S级呢?虽然概率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忽略不计不是…而且说到底,他这个留级三年的现E级也没资格去笑话人家C级……
还好今天他过来是以列车员的身份,往年里他坐这趟快车可是要受尽屈辱的,被当做反面教材被一众学弟学妹笑话。
芬格尔自认为自己在为人处世上一贯做得不错,否则他也不能在穷困潦倒时还能留住那么多新闻部的小弟了……他是指…小弟们没有推翻他的庸政是他长久以来教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