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点太美好太简单了,他对于接下来的“但是”有种不祥的预感,“附加条件呢?”
“这几天之后我们再不联络,互删微信,就当彼此从不曾有过牵扯。你是艺人我是素人,应该也不会在人海中再次相遇。”
他就知道但是之后必有大坑等着,果然,这个选择听起来真不怎么样。只在一起几天怎么够,他虽不确定自己现在炙热的心情会持续多久,但至少要等到他厌倦之后再说吧。
他撇撇嘴,接着问道,“那选择二呢?”
“我们试着认真的谈一段恋爱,直到距离或是其他不可抗力使我们决定分手。”
“我选二,”他毫不犹豫,“既走肾也走心。”
恋爱需要两方同时用力,但凡其中一方热情退却也算作不可抗力不是么?
“你确定?”
“怎么,二也有附加条件?”
“当然,既然是正儿八经的恋爱,那就要按照我的步调走,等到我想睡你的时候咱们才能睡。”
“你不是老早就想睡我了吗?”他兴奋的扑上来,“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咦,这美丽的草包,这会儿脑子倒转得很快嘛,是谁说他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来着?
“现在不行啦,”她手忙脚乱的抵挡他的攻势,“要我说的算!”
“这不跟你刚刚说的自相矛盾吗?”
居然被条九漏鱼抓到了自己逻辑上的漏洞,资深律师谢朝露不是不气恼的。
“总之是以我的意思为准,即使前后有任何言语表达之间的差错,我也拥有最终解释权。”
“好吧,”他不再有任何进攻的动作,却也趴在她身上不肯下来,“你为什么不想现在跟我睡啊,是担心我睡过之后就不再喜欢你了吗?”
“不知道,”她沉吟,“心里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对的时机。”
“我不是那种渣男,”郁楷用一侧手肘撑起头,含情脉脉的向她放电,“你别担心。”
“其实我是担心自己会太渣,”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异常痛快的选了二,朝露决定对他稍稍敞开心扉,“我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寂,习惯在人来人往中保持清醒,习惯戴上面具不再为谁付出真心。”
“你怕自己对我始乱终弃?”郁楷一脸不可置信,指指自己这张被誉为内娱颜值天花板的面孔,“你得有多铁石心肠才能率先抛弃我啊?”
“要不是你正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又很会拿捏推拉之间的分寸,我也许已经抛弃你了。”朝露说完不再看他,而是带点怅惘、带点唏嘘的望向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回忆。
就是这股特别的氛围,郁楷麻利地坐起身来,他之所以在首尔的衣露申里多看了她一眼,便是因为她当时也露出了此刻一般飘渺的神情。
难道她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她不是怕过早上床会使得他丧失热情,反而是担心她自己会兴致索然?
这完全颠覆了他过往的认知,他简直不能相信。
“不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知道……可能是经历太多难舍难离的分手之后,不敢再死心塌地的去爱一个人了吧,又或许我从来都没相信过所谓的天长地久。”
“太多,有多少?”
“不知道,”朝露翻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我又没用excel表记录过。”
好啊,十根手指头和十根脚趾头都不够数了是吧,还要动用专业表格软件才能知道前任的数量。
够可以,跟他半斤八两啊!
郁楷暗暗咬牙,“看不出你业余还挺有功夫,不都说律师很忙的嘛!”
“毕竟比你多活了几年,”她斜睨他一眼,“也多吃了几两盐。”
“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这位骚年,你不睡觉的嘛?我这些故事真要讲完,可能得讲个一千零一夜哦!”
“那今天就是第一夜,开始讲吧。”
“话说从前有座山……”
“停,”郁楷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在耍我呢吧?”
“嗯,反应还不算太迟钝嘛!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山上有座庙那里才会打断我呢。”
“好啊,”郁楷一把擒住她侧腰上的痒痒肉,“竟敢戏耍本君?”
“这会儿又变成谁了啊?”
“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