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9章 不知道脸字怎么写(1 / 2)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首页

入夜,覃炀披星戴月赶回小宅,一盆温水,一顿宵夜,一盏油灯,屋里静悄悄。

他知道温婉蓉带着飒飒睡了,放轻手脚脱了外衣,净过身,一个人吃饭。

“你回来了。”温婉蓉睡眠浅,被吵醒,看飒飒睡得熟,便起来。

覃炀嗯一声,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

温婉蓉摇摇头,过去坐他身边:“你吃,我陪你坐坐。”

然后极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多言多语。

覃炀吃得风卷残云,吃完后,温婉蓉起身收拾碗筷。

他坐着,她站着。

覃炀微微抬头,正好看到温婉蓉翘起衣襟里的雪白锁骨,上面残留前几日被咬伤的印痕,他皱皱眉。

“桌上明天一早等下人来收,你先去睡。”他拉过她的手,犹豫片刻,语气缓和,带着几分歉意,“温婉蓉,那天晚上是我不好。下手没轻重,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我没什么想法。”温婉蓉笑笑,笑得没有一丝破绽,又去给他铺好床。

覃炀跟过去,站在床边,视线跟着她转:“你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

“好端端哭什么,”她弄好,要他早点休息,“夜了,你赶紧睡,明天一早卯时还要进宫。”

说完,转身回耳房陪飒飒。

覃炀一把拉住她手腕:“温婉蓉,你把飒飒抱过来睡大床,这个床足够我们三个人睡。”

温婉蓉没反抗也没拒绝:“我是想过来陪你睡,不过飒飒晚上会起夜,哭闹,影响你休息,你都累一天,不能再睡不好。”

顿了顿,她主动过去亲他一下,轻声细语:“明儿我要管家买张小木床回来,放在里屋,我晚上就能来陪你,好不好?”

他能说不好吗?

覃炀放开手,温婉蓉转身就走。

隔天卯时差两刻,她起来伺候他穿衣吃早饭,见他心情不错,商量:“我今天想去公主府把飒飒的东西拿过来。可能要出去一会,我提前跟你说一声,你同意我就去,不同意就算了。”

覃炀想都没想说好,要她早去早回。

温婉蓉点点头。

然后送他出门,俨然一个贤惠温婉好妻子。

但覃炀不是没发现,她除了和飒飒一起眼睛是亮的外,其他时间都无精打采,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即便笑,三分应付,七分敷衍,再没有以前跟他在一起的神采奕奕,和发自心底的欢欣。

现在更多是,给飒飒念念书,教说话,所有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

覃炀冷静下来,想想,觉得那天确实过分。

在疆戎他对她很不好,回来又被温家欺负,也没听她哭得那么惨。

现在又油盐不进。

要哭闹,起码他知道她想什么,可不哭也不闹,根本猜不透她所想。

覃炀心里不由发怵。

而这种发怵,两天后得以证实。

他按平时时间回小宅,桌上同样摆好宵夜,屋里静得出奇,他吃到一半,发现不对劲,屋里屋外找了一圈,没见到温婉蓉和飒飒的身影。

这次真的毫无征兆,一声不吭走了。

覃炀当下抓起外衣就直奔公主府,公主府守门的下人早已睡下,被敲醒开门。

一见是他,瞌睡醒了一半。

“温婉蓉呢?”覃炀黑着脸问。

下人懵了:“覃将军,公主不是去您那边了吗?”

覃炀眯了眯眼,不客气道:“敢骗老子,老子杀了你!”

“小的不敢!”下人彻底清醒,打开大门,急于证实自己清白,“将军不信可以进府搜,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半句虚言。”

覃炀扫了眼垂花门。那边黑漆漆,连灯笼都没挂,的确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他转身离开,花了半宿,找了所有温婉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人。

似乎一天内,母女俩凭空消失,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隔天他下早朝,把枢密院的事情丢给宋执,又出去寻人。

无果。

第二天,他上午在枢密院,下午接着找人。

还是无果。

第三天,他寻了半个燕都,连城郊都去了,依旧无果。

第四天,他刚踏进枢密院没一会,府里下人来传话,说夫人回去了,正陪老太太说话。

覃炀马上放下手里的事,往回赶。

小厮骑马跟在后面,直到覃府大门口,追上来,急道:“二爷,是冬青姐姐叫小的偷偷来通风报信,她还说请您别跟夫人怄气,免得惹怒老太太。”

覃炀摆摆手,示意知道,一个箭步跨进大门,直奔老太太院子。

站在门廊下,就听见温婉蓉陪老太太说话的声音,以及飒飒咯咯的笑声。

他几天的火,几天的着急,一瞬间消去一半,平复情绪,掀帘进屋。

“说曹操曹操到。”冬青眼尖,递个眼色给覃炀,打趣道,“二爷,您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莫不是又什么东西忘在老祖宗屋里吧?”

覃炀立刻会意,跟着笑起来:“是有东西忘了。”

话锋一转,看向温婉蓉。装作懊悔:“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这段时间忙,打算忙过了去接你和飒飒。”

温婉蓉不露声色把飒飒抱过来,紧紧搂在怀里,陪他演:“我想到你在枢密院太忙,没好意思打扰。”

说着,她又转向老太太:“祖母,之前都是阿蓉不懂事,让您操心,一点小事其实和覃炀说开就好了。”

老太太把飒飒接过去,心里明镜似的,微乎其微叹气:“你们说开就行。既然回来,你送送炀儿,帮他找找,什么忘了拿。”

温婉蓉起身福礼,跟着覃炀一前一后出屋。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出了院门,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覃炀停下脚步,声音听不出喜怒:“温婉蓉,有意思吗?”

温婉蓉也停下来,下意识保持一步距离,回答:“有意思。”

“你!”

覃炀转要抓她,被躲开。

温婉蓉退后一步:“这里离祖母院子挺近,你不想让她老人家听见我们吵架吧?”

覃炀这几天被折磨的没脾气,随即坐在游廊下,冷脸问:“这几日你带飒飒去哪去了?”

温婉蓉把之前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藏起来了。”

“藏哪了?”

“藏哪告诉你,还叫藏吗?”

现世报,来得快。

覃炀压着火:“你他妈报复老子?”

温婉蓉一字一句慢慢还:“你觉得是报复就报复咯。”

覃炀冷笑:“学得挺快。”

温婉蓉毫不犹豫点点头:“是你教得好。”

覃炀那一刻就想掐死温婉蓉:“行!你记得你做的事,说的话!”

温婉蓉坐他对面,笑笑看过来:“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记得,只怕不记得的是你吧。”

覃炀下最后通牒:“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见飒飒了?”

温婉蓉不足为惧:“你只管再藏一次,我再找不到飒飒,就告诉祖母,太后,告诉长辈们,孩子失踪了,你觉得太后她老人家会坐视不理?”

覃炀无言。

温婉蓉继续笑,而后笑着笑着,就不想笑了:“覃炀,我是什么人,你了解,你以前对我不好,后来弥补我,我心里都清楚,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她声音平静,清晰,像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我以为你会懂我,到头来,只是以为。”

“不是,温婉蓉,我”她一冷静,覃炀刚才的气也下去,想解释被打断。

“算了,覃炀,我们夫妻到这个地步,在一起还有意思吗?”顿了顿,“其实我并没有躲你的意思,就是让你知道那天你一声不吭抱走飒飒,我什么感受。”

她抬眸:“不好受吧?”

覃炀不吭声,头撇向一边。

温婉蓉知道他心虚:“覃炀,凡事别做绝,留几分有念想,你明知我的弱点,利用弱点来治我,我只想说,将军,我是你夫人,不是敌寇啊,你以前说爱我,护我,都是假的吗?”

“你以为我突然得到公主这个身份,高兴吗?”

“你见过我,每日进宫的小心翼翼,和如何讨好太后吗?”

她自问自答:“你都没有,你永远就是怪我,坏了你的面子,踩了你的自尊。”

“我”覃炀一个我字又语塞。

温婉蓉说中他心思,说得他百口莫辩:“我知道你怨我给你穿小鞋,可你天天出去鬼混,混到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你以为我真的没事天天盯梢你吗?不是啊。”

“我也知道,你气,听不进劝,我只能跟太后说,求皇叔重视你,不然那些传我耳朵里的话,迟早会传到宫里。”

最后,她起身语重心长:“当初因为赐婚,哪怕你多不愿意,还是娶了我,这次要你再妥协一次有那么难吗?”

稍作停顿:“覃炀,我走了,回公主府住,飒飒留在祖母屋里我放心,至于你,我没什么好说的。”

语毕,她头也不回离开。

覃炀坐在原地。怔忪片刻,突然起身,追出去。

“温婉蓉,你听我说。”他拉住她胳膊,急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之前伤了你是我的错,你先别走。”

温婉蓉抽回手,倏尔对他浅笑:“覃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聚,好散。”

覃炀彻底愣了,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温婉蓉离去。

他想,这次真伤到她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温婉蓉所说,她搬去公主府,飒飒留覃府。

覃炀每天早上进宫,晚上从枢密院回府,回归三点一线的生活。

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至于和离,覃炀不想。

温婉蓉考虑过,但碍于皇室宗亲的身份,和离必须交由大宗正院处理,大宗正院得上报太后和皇上,同意后,方可执行。

如此,无疑告诉整个皇宫,她,婉宜公主和护国大将军一拍两散。

家丑不可外扬,宫外如此,宫里亦如此。

所以分居状态,如同当初长公主和齐驸马,离不离,那么回事。

可往大了说,他们想离真能离吗?

太后不知情且不谈,光宋太君这边,足足把覃炀训了半个时辰,又罚跪祠堂抄家训,至于为什么没被家法,不是不家法,他现在公务忙。上朝、去枢密院一天不能耽误,就逃过一劫。

不过他硬着头皮去了两次公主府找温婉蓉,别说喝茶,连人都没见到。

温婉蓉不见,他没辙,只能灰溜溜该干吗干吗。

宋执发现覃炀一段时间情绪不高,趁午时没什么人,找他:“哎,听说粉巷新开一家,姑娘长得可水灵了,今晚去逛逛?”

覃炀现在听粉巷,头大,想都没想拒绝:“不去。”

宋执会意:“哦,懂了,怕温婉蓉。”

“滚。”

宋执只知道贱,不知道滚:“好吧,不去粉巷,去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