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2章 何止在一起,还要葬一起(1 / 2)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首页

覃炀瞥一眼周遭的下人,说回屋详谈。

等关上房门,他带温婉蓉进里屋。

温婉蓉从未见过覃炀如此谨慎,不由自主压低声音:“祖母是不是”

下话在喉咙眼,他转身反手捂住她的嘴,把人拉到桌边坐下。

“有些话,你听着就行。”覃炀难得露出正色。

温婉蓉很乖巧地点点头:“你说。”

覃炀拿起两个空茶杯,倒满凉茶:“实话告诉你,祖母最不希望阿瑾娶皇亲国戚,不管公主,郡主,统统不喜欢。”

这话温婉蓉明白,当初是老太太分析出皇上不喜大臣间联姻,就是担心拉帮结派,皇后党公然巩固实力。

明知山有虎,当然绕道行。

“可祖母怎么迟迟没任何动作呢?”温婉蓉拿起茶杯喝一口,很不解,“如果早点阻止,许表弟就不会被打伤了。”

覃炀对于这点,有自己的猜测:“祖母在等。”

温婉蓉一愣,听得云里雾里:“等?等什么?”

覃炀没直接回答,眼底带着隐晦的笑意,说起另一个话题:“城郊的灵陀寺你知道吧?”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覃炀一口灌半杯茶,接着问:“灵陀寺规模不大,但香火鼎盛,而且每到夏季会有二十来天的封山期,这事,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原因封山吧?”

温婉蓉摇摇头:“这我真不知道,为什么?”

覃炀朝她招招手,示意靠近。

温婉蓉凑过去,两人耳语几句。

她一惊,看向覃炀:“是,是真的?!”

覃炀起身,眨了两下眼,算表态:“每年枢密院都会抽派人手混在御林军里,我是前年执行的任务。”

温婉蓉回想下时间:“你从没跟我提起过。”

覃炀喝完剩下半杯水,笑起来:“没跟你提起的事多了去了,很多是机密,不能说,你知道越少越好。”

温婉蓉哦一声,脑子倏尔闪过一个念头,眼睛亮起来,兴冲冲道:“哎,覃炀,你说,如果我跟祖母提议,叫玉芽跟着她老人家一起去,顺便把许表弟的婚事定了如何?”

贼心不死啊

“还惦记这事?”覃炀觉得无聊,“你不是一般的闲,大姑姑来了,轮得到你操心。”

温婉蓉不在乎,回嘴:“两情相悦不好吗?再说,许表弟心里能放下玉芽?”

“什么放不放得下,那是你以为。”覃炀对于男女之事,比温婉蓉看得透,“许翊瑾回樟木城,什么时候再来燕都,天晓得,时间久了谁记得谁。”

温婉蓉听这话不高兴,立刻联想自己:“你的意思,我俩长期不在一起,你肯定也会放下,再娶是不是?”

覃炀就不喜欢她这点:“就事论事,扯老子身上做什么。”

“没什么。”温婉蓉就觉得他避重就轻,起身要走。

覃炀一下会意,拉住她的胳膊,笑起来:“我们何止在一起,还要葬一起,别胡思乱想。”

温婉蓉站着没动,很不满斜他一眼。

覃炀在屁股上拍一巴掌,乐不可支:“去,去,把门窗打开,老子快闷死了。”

温婉蓉轻哼一声:“闷死你拉倒。”

覃炀臭不要脸:“闷死老子,你会哭死。”

“我才不哭!”

两人正在屋里打嘴仗,门外传来小丫头的通报声:“夫人,许世子想请玉芽过去一趟,问您同不同意?”

温婉蓉去开门,多问一句:“单单许世子的意思?”

小丫头说是。

覃炀在身后插嘴:“我说你累不累,管谁要她去,去就去,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

“你!”温婉蓉瞪过来。

覃炀知趣撤退,躺在摇椅上装死。

再看传话小丫头咬着下嘴唇,想笑不敢笑的辛苦,温婉蓉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抬抬手,转身进屋。

小丫头领命,去下人房找玉芽。

玉芽路过门廊时,温婉蓉叫住她,过去叮嘱几句。

覃炀扫了眼她的操心劲,哼了声,大有嫌她先吃萝卜淡操心的意思。

温婉蓉懒得跟粗人计较,又去厨房看看晚饭备得如何,接风宴不能马虎。

这头她离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头许翊瑾屋里的下人又来一趟,这次大姑姑找温婉蓉过去。

覃炀叫下人等着,继续躺在摇椅上睡自己的。

对方看他闭眼,不敢大声:“二爷,覃大夫人叫您也一起过去。”

覃炀心想叫他去有屁用,他又不是月老,听见当没听见,哼都懒得哼一声。

他不吭声,对方就更不敢多说什么,只等温婉蓉回来,跟好说话的小夫人商量。

温婉蓉叫人先去回话,转身进屋,单独对付覃炀。

她拍拍他:“别睡了,大姑姑叫我们过去呢。”

覃炀挪了挪身子,随着椅子摇两下,皱皱眉:“不去。”

温婉蓉不勉强:“我一人去了,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一会吃晚饭,你自己换衣服啊,我肯定陪姑姑说话,不会中途折回来接你。”

明摆把覃炀一人丢在屋里。

他不乐意,睁开眼:“老子伤成这样,能自己换衣服?”

温婉蓉提出解决办法:“你叫下人进来给你换呗。”

覃炀直接坐起来,鬼吼鬼叫:“那要你个媳妇干球!”

温婉蓉见他坐直身体,顺势拉他起来:“现在换,换好陪我一起去,顺便吃完饭一道回来。”

覃炀被拉起来,推到里屋:“哎,不是,你们去撮合许翊瑾,老子坐那里傻不傻?”

“不傻。”

覃炀单眉一挑,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

总之,愿不愿意,被温婉蓉拉出门。

而两人刚到许翊瑾屋里,大姑姑就像看见救星,拉着覃炀的手进屋:“你快劝劝阿瑾,他铁了心要留在燕都,这怎么行?!”

留燕都?

覃炀和温婉蓉面面相觑。

他反应快,笑道:“大姑姑,阿瑾跟你玩笑吧。”

“玩笑?”大姑姑站在里屋门口,指着跪在地上的许翊瑾和玉芽,急红眼眶,“你瞧他那样,像玩笑?”

温婉蓉见许翊瑾一脸倔强,捂着伤口,大有长跪不起的意思,心里明白几分,忙过去扶:“许表弟,你身上有伤,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话不能起来说?”

许翊瑾看了她一眼,又垂眸,话说给大姑姑听:“表嫂,我决心已定,又不能有违孝道,只能以跪谢罪,求母亲谅解。”

大姑姑快步过来,指着鼻子怒道:“你是求谅解?分明逼我答应你!”

又瞥一眼他旁边的玉芽,坚持己见:“这丫头,你喜欢,母亲说了都依你,带回樟木城做侧室,何以明媒正娶?”

许翊瑾别过头不吭声。

他不说话,玉芽也不敢多嘴,她偷偷递眼色给温婉蓉,示意想走。

温婉蓉轻轻摇头,要她别急。

覃炀没兴趣参与苦情戏,索性搬个椅子坐厅堂里吹过堂风。

大姑姑一门心思扑儿子身上,没注意。

倒是温婉蓉扫了眼,发现人没了,跑出来,小声道:“里面快乱套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吹风,就不能进去劝许表弟两句。”

覃炀啧一声,摆摆手:“不劝不劝,要大姑父知道,以为老子吃饱撑的。”

顿了顿:“再说,老子伤比他重,不应该老子躺床上,他来看我,现在我坐在他屋里吹风,让宋执知道,不笑老子脑子进水才怪。”

反正二世祖歪理多,说起来一套套。

温婉蓉没辙,白他一眼,转身进里屋。

里屋大姑姑还在跟许翊瑾苦口婆心,许翊瑾坚决不开口,不表态,一只手紧紧拉住玉芽的胳膊,不让她走。

温婉蓉眼见事情往死胡同走,轻声劝:“姑姑,其实小丫头没歪心思,和许表弟是真心实意,您能容我说两句吗?”

大姑姑急病乱投医:“阿蓉,只要能让阿瑾回心转意,别说两句,十句都成。”

温婉蓉低头浅笑一下,转而正色对许翊瑾说:“阿瑾,表嫂劝你俩就此算了吧。”

话音一落,眼前两人皆一愣。

许翊瑾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表,表嫂,你说什么?你之前不是这个态度。”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温婉蓉语调平静,从他手里拉回玉芽,声音不大,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不管她为你在静和公主那挨巴掌,还是被烫伤手,不顾一切来照顾你,她的好,不好,你当在燕都的念想,离开就忘了吧。”

许翊瑾膛目结舌:“不,不是”

温婉蓉打断他,切断他所有希望:“阿瑾,没什么不是,就算大姑姑同意,大姑父肯定不同意,我不能把玉芽交给你受苦,之前跟你说的条件,你记得吧,我从不食言。”

说着,她把玉芽的袖子撸起来,展现大姑姑面前:“大姑姑,阿蓉倒不是向着自己人讲话,您看看小丫头的手,她烫伤本来快好,不能碰水,现在全部发炎,只怕以后会留疤,别说世子夫人,就是抬个侧室也不合适。”

许翊瑾连忙表态:“我不在乎!”

话说到这个分上,大姑姑怎会看不出自己儿子的心意,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温婉蓉却不松口:“阿瑾,这不是你一个人在不在乎的问题,我听你表哥说,姑父一世英名,你作为大世子,理应继承父亲衣钵,而不是为个女人让大姑姑下不来台。”

许翊瑾听出决绝的意思,神色一黯:“表嫂是让我放弃玉芽?”

“是。”

“如果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