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围坐在火炉旁，静静的听着张齐讲述儒家几百年的变迁，直至衰落至此，张齐身边的三位老人一人是书院的院长，两人是副院长，都是大儒，手拿毛笔的年轻人则是张齐的另一个学生张旭。

武耀听张齐说完，也明白了过来，摸着下巴说道：“也就是说那四句话为儒家带来了新的宗旨，儒家不在拘束于王朝的为儒家带来的伤害对吧？”

张齐想了想，点头说道：“大体的意思没错，不过今后儒家的发展恐怕还是得借助朝廷的力量，这一点我会在年后进京与女帝相商。”

武耀颔首，既然儒家选择以天下太平为己任那边没啥问题，只要他们一心为民做事估计还是会受到女帝的重视的。

张齐看着武耀说道：“我曾听子美言，说雍王开武举，肃清科考，整顿官场，广招闲人异士入长安城，又在皇宫外设铜鼓，凡有不平者皆可击铜鼓，达天听，如果雍王是储君，那真是百姓万世之福啊。我观长安城局势，女帝好像也有这个意思，不知雍王怎么想？我儒家愿助雍王一臂之力！”

“姐姐没说要将皇位传给我，我其实也没有当皇帝的意思。”武耀面色平静的说道。

张齐坐在炉火前，与武耀相对而坐，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凝视着武耀，仿佛要直达武耀的内心，一会后有开口说道：“女帝继位不到一年，已深得百姓爱戴，明军形象深刻在百姓脑海中，我想哪怕朝廷众多大臣反对，那只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情，只要民心所向，凭雍王的贤德与智慧，一定会深受百姓追捧的。”

武耀听出了张齐的意思，女帝刚即位，朝廷前期暂时不会出现动荡，可以后会逐渐清洗心系李唐的官员，直到这些官员都支持武家，民心所向，以后武耀登临大统也没什么阻碍。

“儒家还是听看中皇位的吗？”武耀轻笑着说道。

张齐愣了一愣，摇头摇着说道：“是我有些着相了，不过我依然觉得女帝之后雍王接任龙椅，那么天下将会是长达百年的太平盛世，是人民之所愿啊。”

“明君什么的我做不来，不过天下太平，人民安定我还是很期望的。”

此前一直是孤儿的武耀所见也是流离失所，孤独，四处流浪，朝不保夕，这样的生活武耀体会过，着实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儒家愿与雍王共勉之！”

张齐几人起身抱拳说道，武耀坐在炉火旁，轻轻拨弄里面的柴，面容平静，像是沉浸在过去，又像是在思虑着未来。

深夜，武耀一人站在至圣像前，腰间别着太微垣，打算就这样离开，武耀还是没接受儒家大祭酒这个荣誉，儒家对武耀真是太过热情，这让他有些受不了，准备趁夜色正浓之际离开。

“雍王要走了？”

茅草房大门打开，张齐将路正在清扫路的落雪，看样子是已经扫的差不多了，一条长长的道路蔓延至武耀眼神尽头处。

“恩，走了，也得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了。”武耀说道。

张齐将扫把放在门外，慢慢走近，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武耀。

“君子如玉，儒家受雍王大恩，雍王不求回报，可我良心不安，这块玉佩陪伴在儒家每任圣人身前，雍王佩戴在身，自有浩然气流淌，请雍王务必接受。”

武耀点头接过，将玉佩挂在腰间，感觉周身多了种说不清的气息。

张齐抱拳说道：“山高水长，我以为雍王清扫出一条道路，雍王且慢行。”

武耀同样抱拳行李，随后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