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秀的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像是看着书睡着了。
霍星语是不知道宁缃缃喜欢看什么书的,但这种追求格调的世家小姐,想来也都是看看《纯粹理性批判》《悲剧的诞生》这种书。
入眼的这个画面,让她觉得说不出的平静轻松。
她站在门口看着她有些恍惚,说是初见,其实她们已经共度了十年。
霍星语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房中。
近了才发觉,宁缃缃手中攥的书,前面的封面上是两个男人紧紧搂在一起,而后面的封面则画着稍微壮一点的男人正在把瘦一点的身上的西装往下脱。
书封上写着四个字:
表弟代嫁
霍星语疑惑地凑近去看书封上的简介
[替姐出嫁小妖精,灵与肉的爱恋,霸总欲罢不能,旷世情深,追妻火葬场]
[在她犹豫时,紧抱住她]
“......”
霍星语沉默了,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熟睡的宁缃缃。
她规矩刻板的表面下,居然还喜欢这东西??
正在她陷入思考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皮鞋踏过大理石地板,急匆匆的。
霍星语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神色略有疲惫,讶异地看着她。
这个人霍星语是认得的,上辈子见过几次,是宁缃缃的父亲。
“霍...霍四小姐,您,您怎么来了?若梦在隔壁病......”
“我是来看宁缃缃的,关爱演艺从业受伤人员,”霍星语应声:
“伯父不用见外,叫我霍星语就可以。”
宁怀皑心中其实是不安的,霍星语的理由太过诡异,宁缃缃又不是霍家公司的艺人,这还有跨公司关爱的?
猜不透霍星语此行的目的,他犹豫几分,还是开口提道:“想来你也知道了,若梦这个事情,是我们对不住你,还望你见谅。”
“没事。”
听见这话,宁怀皑更是愕然
只见霍星语神色如常,冷艳的脸上甚至带了点不同往常的和善。
她这么轻松释怀,仿佛是丢掉了一个大累赘。
这哪像是要新婚却被迫推迟的人?
或许这是个让宁缃缃接触的她的机会?
想着,宁怀皑上前轻轻推了推正在梦中的宁缃缃。
“缃缃,醒醒,霍四小姐来看你了。”
霍星语心中发紧,她看着宁缃缃梦中呓语,就要醒过来。
她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耳边仿佛都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上一回有这种感觉,还是她在股东大会宣布任职。
霍星语下意识的想去摸无名指的戒指,却摸了个空。
她和宁缃缃还没有结婚,自然是没有戒指的。
她卷睫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眼中的惊讶,眸中带着潋滟的水光,她看得一清二楚。
霍星语扬起唇角,露出了刚才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的和善微笑。
面前的宁缃缃呆呆的看着自己,泪水在她的眼眶里徘徊涌动。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要哭了?
看到自己太激动?
没想到自己会来看她?
霍星语推测,心中更是有种莫名的畅快,嘴角更是不自觉的上扬。
宁缃缃真的和她想的一样,有这——————么喜欢她!
接下来呢?或许应该要抱一抱吧。
霍星语想着,她向来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对情感发展模式更是一窍不通。
但是,她投资过偶像剧和电影。
监制样片的时候,她见过女主车祸受伤,男主出现在病房,她立即扑到男主怀中,委屈害怕的嚎啕大哭。
也见过领导慰问,抱一抱以示关怀。
按剧本,应该是要这样的。
而且这抱一下,怎么样都不会出错的。
霍星语曾经对这些假模假式的关怀嗤之以鼻,但是......
宁缃缃受了伤,又这么喜欢自己,让她抱一下,是理所应当吧。
想着,霍星语张开双臂,府下身,做足了姿势,等宁缃缃抱住她。
*
宁缃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了霍星语那张美得过分凌厉的脸。
说不惊悚是骗人的,当场吓得她脸色都有点青。
回过神来,她知道是一切重来了,但心里头是有一点害怕的。
毕竟几天前,她看到的霍星语还是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不会呼吸。
而且宁缃缃没想过,霍星语居然会来看她。
上辈子的霍星语,别说她腿断了,就算她摔个粉碎性骨折,只要不是登上头版头条影响公司股价,霍星语对她也不会有任何在意。
现在她俩还没认识没有任何交集,怎么就突然上门了?
况且,霍星语脸上还带着古怪的微笑。
霍星语生得一副好皮囊,一双瑞凤眼生来就带着水润的魅,秀气挺直的鼻,鼻尖右侧长着一颗小痣,在这张冷冽漠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添出一抹不违和的稚气。
笑起来并不是难看的。
只是从前宁缃缃几乎没怎么见过她笑,十年的生活,霍星语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次,是霍星语吃早餐时看报纸,头版是霍氏集团的死敌濒临破产。
第二次,是霍星语的死对头骑马不慎摔下马背,不仅肋骨断了三根,腿还粉碎性骨折,她看着电视上的滚动的新闻,露出微笑。
......
而这次,宁缃缃看着自己因为骨折高高吊起来的腿。
果然轮到自己了。
可是自己现在和霍星语还是陌生人吧?
为什么突然针对自己??
宁缃缃想不通了。
想着霍星语平日里狠厉的手段,冷酷的言语,无情的行为,宁缃缃心里不禁有点怕。
她防备的看着霍星语,那个古怪的笑,叫她怕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紧接着,她看到霍星语带着笑容,张开了双臂,停在了她面前。
“?”
宁缃缃看着霍星语展开的双臂,思考着这是什么意思。
上辈子霍星语也有过这个行为,每当她回家吃晚饭,她就会走到宁缃缃面前,展开双臂,让宁缃缃帮她脱下外套。
这似乎是霍家的传统行为,以往聚会的时候,在霍星语父母和兄嫂之间都能见到。
后来霍星语在公司里掌权扩张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忙,自然也不怎么回家了。
但是自己现在还没和霍星语结婚,而且还是个吊着腿的病号。
现在就使唤她脱衣服,不好吧。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霍星语的“笑容”,还是屈服地伸手解开了霍星语西装的扣子,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把霍星语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霍星语沉默地看着她
“??”她疑惑地看着沉默的霍星语
紧接着,宁缃缃看到她冷漠的脸上浮起诡异的红云,霍星语伸手一抱,就将她锢在了怀中,隔着白衬衫,都能感受到霍星语柔软而灼热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