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连连点头道:“姑娘说得是,姑娘说的这三个条件,可巧这城里就有一家。就是开钱庄的金大姑娘,她年过四十,还没嫁人,说不得,钱堆得金山银山似的,也不是没有娶,金大姑娘一直说要招个绝色男子进门,我看这位小哥的条件就很合适,金大姑娘一定会满意。”
邵明薇在他手上放了块银子,“麻劳小二哥给介绍一下。”
坐在金家的大堂上,邵明薇笑眯眯地道:“金姑娘,你看他长得好不好啊。”
金大姑娘看得口中流涎,“俊,太俊了。”
孟潜坐在一边,真恨不得掐住她的嘴,只可惜哑穴被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这哥哥长得好,就是有点怕生。他一见生人,就讲不出话来。金姑娘不介意吧。”
金大姑娘道:“不介意,不介意。”说着,顺势在他手上摸了一把。
邵明薇看在眼里,笑道:“金姑娘不要不好意思,反正你们都是一家人了。”
金大姑娘递过一个大钱袋,“这是一百两银子。”
邵明薇收了钱,拉着孟潜的手,滴下两滴眼泪来,“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别家的人了,你不要常想着妹妹,念着妹妹,只要金姑娘宠你,爱你,妹妹也心满意足了。”
孟潜眼里喷出火花来,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邵明薇向他作了个鬼脸,转身出门,她真正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畅快,走路也轻松了许多。
刚走到门口,忽听那屋里一声尖叫,金大姑娘硕大的身躯穿过窗子飞了出来,直将大门撞了个洞。
她大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孟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不数步,重又跌倒在地。
邵明薇不料他身中软骨散,居然还能提聚内力出掌伤人,然这一击之后,药气散发全身各处,只怕有性命之忧。
金府内早已乱成一片,众家院拿着刀棒赶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了。
她踌躇了片刻,还是冲了过去,将他从人堆里拖了出来,跃上脂胭马,飞也似地跑了。
胭脂马一阵疾驰,已有数里之遥,眼看是没人能追得上了,邵明薇低头去看孟潜,只见他双目紧闭,又陷入了昏迷之中,想必是强行凝聚内力,遇到了反噬。
她皱了皱眉,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拇指大的药丸,塞到他嘴里。
解药入口不久,孟潜悠悠醒转,不过这次他学了乖,一声儿也没吭。
又急驰一程,眼前是个小树林,邵明薇策马驰入,将横在马背上的男人提了起来,往林中一放,说道:“你的药力大概再过两个时辰就会解开,要是不动真气就不会有危险。我现在要走了,希望咱两后会无期,永远别再见啦。”
说完,她没做停留,纵马出林,驰上了南去的大道。
都说近乡情怯,但是她现在切恨不得长了双翅飞回家。那里有她熟悉的一切,温暖和煦的风,明媚灿烂的春光,还有她日日惦念的人。
她双眸炯炯,嘴角噙着笑,从怀中掏出那颗来之不易的蜃珠来。
看一眼,她的脸色变了。再看一眼,她唇角的笑立时凝结成了冰花。
不对,这不是蜃珠,这是夜明珠,虽然也挺值钱。
假的?
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
花了那么多力气,到手的居然是西贝货。
明明刚到手的时候己验看过,为什么会是假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什么时候让人调的包?
真是他娘的太让人崩溃了。
经过的行人见一个顶标致的小姑娘坐在路边掉眼泪,哭得很伤心,都起了同情之心,纷纷上前来询问。
“闺女,你是丢了啥值钱的东西吗?”
“是不是和亲人失散了。”
...
明知她们是好意,可邵明薇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她想要发泄,想要揍人,想转回去把孟潜砍成一段一段喂狗。
终于架不住那么多陌生人的关心,她抹着眼泪爬上马背,灰溜溜地继续上路了。
孟潜的穴道大概已经解了,再也回去也无济于事,只是自投罗网而己。
还是自认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