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叶然皱眉道。
“然哥,这是我的私事,本来想自己解决的,但是我害怕就这几天会有一场恶战,如果我遭遇什么不测……”
“说重点。”叶然有些不耐烦地说。
覃朗的眼神飘忽不定,片刻后,才缓缓道:“阿樱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啊?!”叶然很是惊讶,简直惊讶地合不拢嘴,比听到樊星说跟他有夫妻之实还惊讶,半天没缓过神,“不是,覃朗你怎么……你和阿樱可都是rugais”
“我当然知道,”覃朗抬眼看着他,坚定地说,“然哥,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想让你帮我。”
叶然无力地说:“我怎么帮?要是你跟梁通火拼起来,我还能替你扛着,但是你突然告诉我阿樱怀孕了,想让我怎么做?”
“我对不起阿樱,这件事确实是意外,我很清楚这个孩子不能要。”
叶然沉重地叹了口气,忧愁地看着他:“这是没有选择的事,虽然看上去冷血无情,但总比给他一个黑暗的人生好。”
覃朗心里很清楚,rugais最大的悲哀不是活得有多卑微和黑暗,而是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孤独地活着,孕育的后代也会因为遗传基因而存在身体缺陷,更何况他和阿樱都是rugais,那个孩子毫无疑问并不健康。
假如他的命运在一个孩子的身上重演,那还不如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覃朗心想,或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父亲。
“那阿樱的打算呢?”叶然问。
“她不愿意,”覃朗沉声说,“阿樱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所以一直瞒着我,前几天我去执行任务,跟她告别的时候才知道这事,她心地善良,死活都要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我又怎么能让她去冒险?”
叶然的表情很复杂,愁思凝重全写在脸上了,他静静地听覃朗说完,修长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沙发,像在盘算着什么,又像在担心着什么,但就是不说话。
“然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本来梁通的事就够让我头疼了,我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不一定,又多出一个孩子,我是真的没辙了!”覃朗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彷徨困惑,但是叶然根本没有理会一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像丢了魂似的,于是覃朗又说道,“然哥,你别不说话呀!”
沉默了半天,叶然终于开口:“四个月,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吧?”
“是……”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叶然定定地看着他,反问。
覃朗猛地一抬头:“所以真的没办法了吗?”
叶然缓缓道:“覃朗,我不能替你做决定,只能告诉你这个时候做手术会对阿樱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你怎么会这样疏忽大意?”
“我……”覃朗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让我想想”叶然沉思片刻,“这几天你哪儿也别去,就待在我这里,明天我亲自去找梁通,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至于阿樱,我先给她安排一位私人医生,做个全面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再做决定。”
“什么?!然哥,你要去找梁通?那太危险了!”覃朗激动地说。
“我已经说过了,你是我兄弟,这件事没人敢管,我管得。”
“梁通会杀了你的。”
叶然淡淡道:“想杀我的人多了,还轮不到他。”
“然哥……”覃朗心里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说,眼前这个人有原则,有血性,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帮助他,哪怕是刀山火海。
覃朗怎么都不能把叶然的模样跟unerer联系起来,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人,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不存在信任这个东西了。
覃朗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他,声音轻微颤抖:“出了这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有你愿意帮我,然哥,谢谢你。”
“别跟我说谢谢,你是我兄弟,”叶然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已经半凉的普洱,垂眸道,“况且这几年梁通未免太猖狂了些,该收拾一下了。”
覃朗本想说话,怎料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他下意识地警觉起来,看了眼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