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能,本都没有错,可能,谁也没有资格去说谁,纠谁的错。
毕竟他们都不是当事人,当事人做的事也只能由当事人去纠正,外人不过是混淆这场本就已经混沌不已的局,只能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紧张而已。
总之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掐着八点的尾巴到了易家老宅。
……
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马克思先生曾在十七岁中学毕业时写过一篇文章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那时候斐梨没什么大的考虑,后来大梦初醒,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时想过很多。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尽是天马行空,不由自主的每天活在焦躁中。
于是她停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将目标扩匿为十年。
十年之后的你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目标就像她的味蕾,什么味道都能接受,也没什么美味到能让人铭记多年的东西。
没办法接受顺其自然的被安排,于是她挣扎要一个想法,一个两年目标。
那时她惶恐不已,所以更加珍惜现在已有的一切。
最后阻止斐梨空想的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在桌上的太阳花开得正茂密,晨露还未褪去时来自玄关的门铃声。
别墅中的保姆打开门,就匆匆进门来走到李若韵旁边紧张小声说:“太太,是易家那边。”
在岗十年的保姆阿姨人精似的,之前只需要略微提点就懂得了其中的关键,她隐晦的看了一眼正抱着女儿的易家外孙女,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气势汹汹而来的这些人怕是要惹出不小的事端。
斐梨皱皱眉,她确实想过父母乃至整个家族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却没想被知道的这么快,在她还未下定决心,整个抱着本黄历看日子时,已经有人给她做了决定。
李佑霖在李若韵关切的眼神中犹豫说:“要不你先去房间里,让我跟他们说。”
“恩,不用。”斐梨笑了笑,将宝贝女儿吃饭的围兜解了下来,“他们本来就是来找我的,我躲了算是怎么回事,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这次就是下次还是趁早解决的好。”有些时候她总是十分的坦然。
李儒没有说话,诚然,斐梨的考量不无道理。
保姆恭敬的领着人来到客厅,该在的人都在,斐梨站着看着满屋子的人,小心将女儿放下,放到旁边的李佑霖怀里,正对着他们说:“爸妈,外公,舅舅。”
听到这声舅舅,易东志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他猛然跨了两步来到斐梨身边,抬手就给了她狠狠全力的一巴掌,打完自己哆嗦着手恨声说:“宁若是你的姐姐!就算你们的关系不好,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虚伪的啊。”
这是斐梨意料之外的事,也是她没能掌控住的事情,她毫无防备被这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上,易冬阳抬脚就要冲过来,却看到李家那些人忽然脸色大变,一个个都站了起来争相要将斐梨扶起来,李佑霖女儿都不管了,将她放到沙发上,安被突然其来的声音吼得一个机灵,接着就看自己的母亲摔在地上,她挣扎着要爬过来,一边大哭一边喊:“妈妈,唔妈妈,痛痛。”
斐梨跪倒在地上左耳嗡鸣,半边脸没有了感觉,她想要靠自己爬起来,却几次都没能成功,李若韵看到她瞬间红彤彤并高肿起来的半边脸已经嘴边的血,瞬间火气直达脑门。
她要扑过去与人理论却被同样沉着张脸的李儒拉住,只能毫无教养的泼妇一样破口大骂问:“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我家,易老二你在我家打我儿媳还当着孩子的面,你当我是死的,我们李家男人都死绝了?”
易家那边也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住,易冬阳跟斐兮云先后跪在斐梨旁边,一边扶她一边问,“你怎么样,说话啊。”
“我没事。”斐梨的耳朵还在持续杂音,只能一直重复这一句话,易冬阳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李佑霖来到斐梨的身边,触及到男人眼里滔天的怒意她努力站了起来,安抚说:“你别这样,我真的没有事。”
“去医院。”男人咬着后槽牙,手颤抖的握着她的手,不安说,“先去医院。”
看到女儿着急又微笑的动作,斐梨摇了摇头紧张说:“不用去医院,你先去看看安,她还在哭。”
孩子还在哭,却很快被李儒示意保姆抱了下去,李姐是个眼神很好的精明人,当即抱着孩子离开。
目睹这一幕易冬阳突然咬着下唇站起来,在别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曾将她宠成公主的二哥一巴掌。
斐知云扶着她颤抖的肩,听易冬阳颤声说:“我知道你心疼你女儿,也理解你心里的恨,可你要先明白,我是斐梨的妈,有我在她有什么错我会管教,无论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替我!”
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的易文昌老先生叹了一声,他叫老二过来,心里确实存着私心,宁若的事毋庸置疑斐梨也有责任,没道理一个变得那么凄惨,另一个却人生圆满,世界是公平的,如果不能给予公平,他就来创造,来的路上他默认斐梨会被老二教训一顿,却没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
这,这都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