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道,“建康守军有两万人,再加上宫中六军各二千,共有三万余人,何人敢做乱?”
王元昱道,“如此,那么陛下无辜失踪侍中是否可以解释一下?”
刘茂迎上王元昱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这就要问问大将军自己了。”
王元昱将矛头指向刘茂,而刘茂同样指向他。
王元昱冷凌的目光一片萧杀之气。
这时王伦出言道,“刘侍中,你可有什么证据。”
刘茂道,“臣无证据,不过,陛下在大将军府失踪,大将军难咎其责。”
“哈哈”王元昱发出一阵大笑,“昨日,侍中也来参加了我的婚礼吧,我正怀疑昨夜是侍中把陛下藏了起来,从而来嫁祸于我。”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刘茂冷眼看着他,以王伦的话反诘,“那么大将军可有什么证据?”
王元昱道,“在陛下去净房之前,是侍中陪在陛下身侧,说了好一会儿话,谁又能证明这些话,不是侍中在引导陛下什么吗?”
刘茂一怔,昨日他的确与陛下说过几句话,却被他故意曲解,“这就是大将军所谓的证据?”
王元昱反驳道,“侍中对我不也是捕风捉影吗?”
见二人打嘴仗,一向温和的纪太后也不免发起火来,“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吵了,如今找陛下才是第一要事,还望诸臣放下昔日恩怨,共同面对朝廷这一次危难才是。”
“谨遵太后意旨!”
众臣异口同声。
纪太后没有表态是否同意王元昱调兵入建康,匆匆散了朝,因为她的意见不重要,同不同意,王元昱都会如此。
纪太后留刘茂,司马晔等人在显阳殿议事,刘茂等人谈论的仍是王元昱调兵一事,“即便是检籍,招兵,也是半年之后,如今王元昱威胁就在眼前,他要调兵入都,不就是威逼朝廷吗?”
张协气道,“真是狼子野心,我早就知道他有谋逆之心。”
刘茂看向太后,揖首道,“如今能阻止这一切的只有一个法子。”
太后一手撑着额,早己是身心具备,“什么法子?”
“招流民帅。”
这一次太后没有立即否定,司马晔却皱起了眉头,“当今之际应当是极快找到陛下。”
刘茂道,“陛下当然要找,但若是一直没有找到呢?不满琅琊王,臣等怀疑陛下的失踪与王元昱脱不了干系,若这真是他的计策,那么朝廷颠覆便在眼前。”
司马晔思绪片刻,摇了摇头,“不,大将军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刘茂,张协二人甚急,司马晔对太后道,“臣还是觉得先寻找回陛下再说,关于流民帅望太后慎重考虑,元帝曾先后派南顿王,西阳王镇广陵,扼制南渡通道,实际是为了节制流民帅,元帝曾言,放流民帅过江,乱矣。他们可阻胡人南下,但用他们来宿卫都城不妥望太后三思。”
几人听言皆无语,眉头深深皱起,关于招流民帅入建康的问题,己经经过多次的讨论,皆无结果,当刘茂还要再说什么时,司马晔朝太后一揖,“臣还得去城里寻找陛下,就先行离开了。”他似乎不愿意再谈此事。
纪太后只好点了点头,“有劳琅琊王。”
司马晔离开了显阳殿,张协着急的直跺脚,“都这般紧要关头了,琅琊王还是在帮王元昱说话吗?”
刘茂递给张协一眼,示意他不可胡言。
太后叹了口气,“便是招流民帅入建康,可该招谁?又能保证他们是真心为我朝廷所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