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显摆(1 / 2)凰权谋术首页

容宣最近频繁做噩梦,有些与萧琅有关,有些与己有关。也许是噩梦扰得他难以安眠,他身上伤风的症状迟迟不见好,咳嗽流涕大半个月,时而伴随着低烧,惹得容恒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到了。

“我昨晚又梦到她了,到处找她不到,后来在一片树林里看到了她。她吐了我一身血,手上温热湿滑的感觉我仍历历在目。”容宣有气无力地倚靠在凭几上,疲惫地撑着额角,案上厚厚的一摞公文他根本没有心情看。那梦里的场景无比真实,直到现在他都止不住手抖心慌。

“您这是关心则乱,思虑过重。”容恒赶紧安慰说,“凭先生的本事断无可能落此下场,你说呢沉皎?”

“阿恒说得对!”沉皎赶紧点头附和,“凭师叔的本事很难有谁能伤到她,相国难不成信不过师叔?”

“您若实在不放心,可以请少上造进宫帮您问问国巫,请他算一算。”

容恒自以为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怎奈沉皎一直扒拉他,示意他赶紧住口,莫再说了。

容宣瞄了小动作不断的二人一眼,露出个苦笑,“他若是能将琅琅算出来,我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啊这……”容恒不明所以,刚要问便听沉皎低声呵斥让他闭嘴,他只好忍住好奇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家老在外面敲了敲门,道是范相前来寻容宣叙话。

容宣登时心累地叹了口气,一个月登门拜访七八次,实不知还有甚可说。

不等他起身相迎,范子兴已熟门熟路地自行进了屋,见到他立刻拱手道喜,恭喜他洗脱冤屈,相舍大门重开,他可自行出入。

“范相不辞劳苦奔波良久,宣感激不尽。”容宣客套了一番,转而问范子兴杀害越邑坛主的凶手抓到了没有。

“昨日将将擒获。此人乃其府家仆,与其素有恩怨,故而借刀杀人。”范子兴对这个调查结果和凶手的说辞深信不疑,一心沉浸在结案的愉悦中。

容宣顺势对他大为赞扬,心里却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不禁暗中冷笑。

这哪里是家仆借刀杀人,分明是她借刀杀我来了,倒是好伎俩,还真是小瞧了她!

范子兴未在相舍多逗留,饮了口水便称有公务在身,当即告辞离去。

容恒高兴坏了,立马要带着容宣到市上转转,但沉皎适时提醒他容宣仍是病身,需得安心静养,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容宣倒真是有些累,身心俱疲,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舒服的地方,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不舒服。他打开一卷文书,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他头痛欲裂,却也只能忍着继续看下去。今日若是看不完,明日又有人送来新的,后日越积越多……直至堆积成山,最后只怕是萧琅事儿还没办完他先积劳成疾了。

过午,沉皎又送来今日信件,抱了足有廿余检,来自各方的都有。容宣没有闲暇时间挨个看,便令沉皎挑重要的念给他听。

“平过淆岭,驻汾郡牧野,无兵事,邯无恙。”

容宣抬起头来,“西夷至今仍未应战?”

“是。”

“国尉军何人出战?”

“无人出战。国尉以为,西夷既未应战,东原军便不宜得寸进尺,故驻汾郡多日,未曾更进一步。”

容宣嗤笑,“倒是新鲜,何时这般讲礼数了。”

“国尉据说乃儒家出身,许是深受圣人之言影响,亦不失为美谈一桩。”

“儒家怎敢指望他贴金。”容宣说着手下亦忙碌不停,那公文里不乏称赞邹平之举,他一概捡出来呈与姜妲。“尚未开战便敢说些用兵如神的瞎话……继续。”

“燕主与太子生隙,疑先太子死因。”

“太子甲……”容宣寻思了寻思,大致记起来前些年燕国老太子商甲确实因病薨逝,只是他已过知天命,这个岁数病逝的大有人在,一时无人起疑,燕王父子何以今日因此生隙?“燕王可是查到了不同寻常的证据?”

“传闻是国婿透露的消息。”

“国婿?”子谦师兄一个外人怎地去掺和了这些事儿,容宣心中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