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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转瞬即逝,这不婚礼的这天还是来了,整个魔界都城都在张灯结彩,喜字、红烛、红罗帐,红艳艳的一切装点出了喜庆的氛围……  丫鬟婆子们忙忙碌碌,且绯很早就被叫了起来,沐浴更衣、梳洗打扮,直到她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穿着一身红衣,婢女正在梳着她长长的发……  “见过老夫人。”  听到有人行礼,且绯回过头,就看见婆婆走了进来,或许是为了迎合今日喜庆的气氛吧,婆婆也不再是一身素衣,只是这鲜艳的颜色好像也没什么用,又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吧,气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且绯就想让正在给自己梳头的侍女停手然后起身来搀扶她,婆婆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抬手制止了她,只是挥了挥手让那侍女退下去了,自己则走到且绯身后,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梳子,轻轻地替且绯梳发,且绯也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婆婆你的伤……”且绯不放心的开口问。  婆婆摇了摇头:“已无大碍,再说了,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  且绯听婆婆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  婆婆看着身前的且绯,始终挂着一抹慈祥的笑:“我还记得你被炩晔抱回来的时候,也就那么一点大,现如今竟然都要出嫁了,岁月真是个不饶人的东西。”  “婆婆,且绯一定会想你的。”  婆婆听了她这话只是笑笑,叮嘱她:“我们魔界始终是有些入不了那些正道之士的眼的,之前你与他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婆婆私心里是不想让你嫁过去的,但我听炩晔说你很喜欢那小子,既然喜欢,那也没什么。你嫁过去也要小心谨慎一点,莫要像在魔界这般任性而为了。”  且绯点了点头说:“婆婆你不知道,他会护着我的。”  婆婆听了,并没有接且绯的话茬,只是说:“这世上大多数的爱情啊,大抵都是逐渐减弱的过程,在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喜欢上他,便觉得他什么都是这世间最好的,他也如此看你,所以那一刻的爱情便达到了顶峰,之后的日子,两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慢慢了解,慢慢的有了分歧,慢慢觉得对方也不过如此,再不是初见时那盛开如花的绚丽,然后生活就只剩下了柴米油盐。绯儿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很多时候太执着,你要记得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重要,以后婆婆不在身边了,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一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且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婆婆看她这样子又补充道:“现在想不明白没关系,以后就会明白的。”  且绯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没问。只是看着婆婆灵巧的手指翻飞,那繁复的发髻便已初见了端倪。  且绯只是从来没听过婆婆提起她的丈夫,所以她方才听见婆婆说的一切,才想要问问,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不一样的,靠的还不是彼此的用心经营,且绯相信陌未白所以便觉得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不一会新娘的发髻就梳好了,婆婆亲手为她戴上凤冠……且绯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就觉得有了新嫁娘的样子……  估计婆婆的伤还是不是很好,所以她只是给且绯梳完头以后就在一旁坐下了……  且绯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也不说什么,侍女又走上前来,替且绯整理整个妆容,且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戴上了那红得耀眼的耳坠子……  等这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完了,吉时也就到了,有人来通报,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宫城门口了,且绯站起身来,最后一次整理了自己鲜艳的嫁衣,走过去抱了抱从小把自己养大的婆婆,然后盖上盖头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婆婆也站起身来,就跟在且绯的后面,直到到了皇城门口,且绯上了轿子,婆婆才走上了高耸的城墙,看着迎亲的队伍带着她从小养大的绯儿逐渐远去……  这次婚礼办得可谓是相当的气派,且绯坐在轿中,只觉得身边再坐下七八个人都绰绰有余,八匹神兽抬着她的花轿,走的可谓是相当平稳,且绯感觉不到一点颠簸,只觉得这软软的轿子,温暖的熏香,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且绯又不想就这么睡过去了,可眼前看到的有自己的红色的盖头,所以且绯在发现其实在轿中无人打扰后,便偷偷的掀起了盖头,悄悄打量这气派的轿子,然后伸手挑开一旁帷幔的一条缝,喜庆的丝竹之声下,送亲的队伍安安静静的走着……  且绯想要看一看前边的陌未白,却发现在侧面这个位置要是想看清他,就必须要探头出去,可作为新嫁娘这样可不好,于是且绯又悄悄地在轿子里移动到了前边,掀起轿帘的一角,这才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陌未白清朗的背影,哪怕是一身红衣也掩不尽他那周身的气质,竟然仍旧如一轮清月一般……  且绯看着这背影不由得痴了,想着自己马上就能成为他的妻子,心里便觉得无限甜蜜,觉得上天真的是很眷顾她,让她遇见了如此良人。  花轿走了一会,自然也就到了玉京山,因为这桩亲事,就连平时低调的素净的玉京山今日竟也多了几分喜气,炩晔同玄羽一起站在山门前,等着队伍的到来。  这玉京山山势陡峭、高耸入云,从山门到成亲的大殿怕是有几万个台阶,可这玄羽偏偏下了死命令,非得要新娘在山前下轿,叩拜之后再步行上山,中途不可使仙法腾云。虽然一路上有人引领,周围也装点的甚是喜庆。但炩晔却明白,这不过是玄羽对之前事情不满,想故意给这个嫁进来的魔界妖女一个下马威。可笑这是玄羽到陌未白那里冠冕堂皇的一说,陌未白竟然同意了。  炩晔知道的晚,所以如今也只好站在这等着,玄羽远远地望见了送亲的队伍近了,嘴角便挂上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终于丝竹之声到了眼前,陌未白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抬起手扶着他的新娘子下了轿,按规矩,立刻有婢女上前递上一根扎着花团的红绸,陌未白拿一头,且绯握着另一头,两人在祭司的高声唱答下,齐齐在山门前跪拜,行了礼。  然后两人站起身来,陌未白便牵着他的新娘子开始了上山之路。  且绯从盖头的下面看见身前的陌未白走了,自己便也紧跟在后面,但且绯由于盖头的限制只看的清脚下这一小块的方,所以这路到底有多远,前面是什么一概不知。再加上她今日的嫁衣款式甚为繁复,衣摆长而坠地,所以走起山路来不免要提着自己的裙子,不甚方便。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候,且绯发现这石阶还没有到头,而自己双手提着裙摆,头上顶着沉重的凤冠,再加上看不清路,便已经觉得有些体力不支,头脑晕眩。  且绯张了张嘴想要叫停前边的陌未白,可是周边跟随着好多人,且绯便迟疑着不好开口,怕人们笑话她一个新娘子如此不济。  炩晔看着且绯费力的上山,而陌未白一个人牵着红绸走在前面丝毫不照顾一下身后的绯儿,心下便有些着恼。  这不陌未白抬头看了看日头,怕误了及时,就又走得急了些,然而且绯什么也看不到,她就只能闻到自己衣服上今天挂的这个香包散发出来的暖融融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觉得舒服的味道,此时竟让她有些不清醒了。  所以陌未白这一拽,且绯这头又抓得紧,脚下一个不稳,便踩到了自己的衣角,且绯一使力便觉得脚踝处一痛,身子不稳便向后摔去。  到底还是炩晔眼疾手快,在且绯快要倒地的时候一个伸手将且绯接住了。  因为摔倒的的缘故,且绯自然下意识的用手撑地,所以也就放开了手中的红绸,且绯并没有摔倒在地上,所以也没发出什么太过巨大的声响,再加上周围的丝竹之声,陌未白竟是没有发现。  大概周围随行人员也是教养颇为好的,且绯摔倒了也没有人出声。  炩晔扶着且绯站起来,可且绯的那一只脚一落地就疼得钻心,竟是站也站不稳。  炩晔索性打横抱起了且绯,朗声说:“前面的,我炩晔今日嫁过来的也是捧在手心上的妹子,你们若是如此折辱人,那这婚,不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