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嘉还打算再在时东城溜达两天回波亚郡,周在野由于实在太迫不及待想要见弟妹了,便乘了一大早的飞行器回中心城,谁也没告诉,就准备到时候去季逐星家门口打他个措手不及。
清早飞行器上没有什么人,周在野一动不动地独自坐在窗边,捧着装有小灰兔子的铁皮盒子,宛如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痴情男子,连大衣和头上的毛线小帽都没想得起换下。
行尸走肉般地走下飞行器,他差点儿没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给掀晕在地。
原来自己参加的真的是夏令营啊!
周在野压低帽子不顾周围人猎奇的眼光,迅速找了辆飞的直达家门口。
这个时间段,家里应该没人。
他做贼似的避开隔壁小楼的视野拖着箱子蹿进家门,和他打算上楼的爸爸们碰了个正着。
“周桥!!!咱家进贼了!”孟井揪住旁边老公的手臂,对着周在野大喊。
周在野见他两个爸爸要上来抽自己,连忙拽下帽子喊道:“爸、爸,别打!是我!我回来了!”
他瑟缩着向后躲去他爸的高尔夫球杆,又从另一个方向把脸凑上前去让他们看清楚。
“我们最近没短你吃喝吧?你这毛怎么掉成这样了?”孟井惊恐地看着儿子的秃耳朵和光尾巴,紧急按住老公要挥出第二棒的手。
眼前的少年面容憔悴,无神的双眼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看上去就饱受了学习的折磨,除了和自己肖似的脸庞,孟井愣是没认出来这是自己一个月前活泼可爱的小狼儿子。
周在野终于换回夏季正常的衣服,坐在餐桌旁迎接对面爸爸们的拷问。
“小野,要不然你还是找个轻松一点的专业,大学毕业直接接管公司吧!我看你这才短短一个月就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孟井扎了块西瓜递给周在野,颇为爱怜地说道:“没关系,爸爸不嫌你笨。”
“不是,”周在野嘴里嚼着西瓜奋力反驳,“爸,季逐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星星?星星怎么了?”周桥接过话题,“星星最近一直都呆在家里学习啊。”
周桥好像想到了什么,“诶呀老婆,老江走之前让我们有空去看看星星,好像最近忙忘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两个,平时自己的孩子就甚少关注他在干嘛,忘了江爸爸的嘱托也算是情理之中。
两人互相责怪了一会儿,决定立即弥补自己的错失,顺手提了个西瓜就要撇下周在野去看望季逐星。
周在野当机立断拦下了他们俩,真情实感地恳求道:“爸,我也有好久没见到季逐星了,我替你们去看他吧!”
真是个绝妙的理由,被季逐星发现了还能打着家长看望他的名头,周在野心中暗爽。
他随手罩了个淡黄色渔夫帽,把尾巴塞在身后,就拍着着大西瓜出门了。
从两家之间的小路进了季逐星家的院子,小楼门窗都闭得紧紧的,太阳快要落山屋子里还没有亮灯。
这该不会和女朋友在里面厮混呢吧?
周在野蹑手蹑脚跑到大门处去按门铃,还用西瓜遮挡住脸以防季逐星一下认出自己,捉不到奸情。
他缩头缩脑躲在西瓜后面像只大乌龟,完全没料到他的好兄弟季逐星仅凭他按门铃的节奏就猜出来了他是谁。
门很快被打开了,周在野举着西瓜迎上去。
“当当当当!猜猜我是谁?”
“周在野,回来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两个问句一内一外恰好撞在一起,周在野有些蔫蔫地放下遮住头的瓜,“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每次敲门都是咚、咚咚咚、咚咚,你自己没意识到?”季逐星接过他手中的瓜,拉他进来,“今天回来的?”
周在野探头谈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还有别人在吗?”
季逐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很不解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行吧,我爸让我来看看你。”周在野放弃探索,掏出铁皮盒子交给他,很是不舍地说道:“这可是我拿自己的毛给你戳的毛毡。”
说完他又摘下帽子,故意凑到季逐星面前去卖惨,“你看看、你看看,为了给你戳这个毛毡,我把耳朵毛都给剪了,我现在就是一只丑陋的秃狼了,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能再让我随份子钱。”
什么份子钱?季逐星一脸懵。
没等季逐星反应过来,他又继续加了把火,可怜巴巴说道:“礼轻情意重,我尾巴都秃了,你可千万不能嫌弃。看看我的耳朵,再看看你的耳朵……诶?你耳朵呢?”
周在野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难怪他今天总觉得季逐星不对劲,没想到是陪伴十八年有余的大耳朵突然消失了。
季逐星有些藏不住的兴奋,他原地转了一圈给周在野展示了一下现在的自己。
“周在野,我分化成兽人了!”
“什么?”周在野不敢相信。
“我、分化成兽人了。”季逐星怕周在野没听清,放慢语速又重复了一遍。
周在野呆楞在原地,仿佛在消化这个消息。
等了半晌儿,季逐星也看不出来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