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卷一157、没有原因(1 / 1)禁足语(花千骨同人)首页

157、没有原因  “师傅,你还好吧?”我意指问她伤情,“如果还好的话我们回去吧?”  我余光难以忽略抚琴仙尊毫不避讳投来的目光……这家伙先前不老躲着吗,看多他两眼都要缩进壳似的,怎么壮起胆了?成了监视人一般?  师傅才应声,尤长老冲到她正前,昂脖子挺胸大有气势:“君璧坤!你为啥不待见我?你是不是嫌我算得不准?”质问中一手抓我胳膊把我扯到旁,“你今儿不说清楚,你徒弟我就不还你了!”他出手神速,而我师傅有伤在身,被他一屏挡就挡开了去。  他扯着我飞开数十丈,漆颜长老鬼精灵的身法从后绕来偷袭他,他顾得回面与漆颜长老两臂相抵,却顾不得倾闻师傅同时发难。漆颜长老师徒配合天衣无缝,仿佛惯偷二人组,行窃得手神不知鬼不觉。  一只剑光化的“狸猫”扑上尤长老脸面。我刚感知到他们法力有着可怖的引力,全身血液似都被引往左半边,左半压力剧增,右半边缺血僵麻……倾闻师傅将我解救出了困境。  应是神智失常的尤长老忽略了倾闻师傅,乃至疏忽对我的控制。他与漆颜长老间玄色纤维沿竖面流动,光影诡变慑心,须臾推撞分开,余存毁坏灵识之力才破散去。  倾闻师傅用法力把我卷了出来,还用臂揽了一下我后肩,发出力量从我后脑向上固定,我站定摸摸头,发饰都原样未动呢,多亏他稳住我。  而完全定下心,我才意识到还有琴乐的余音在竿竿碧竹间回荡。原来仙尊也出手了?我朝他看去,他目光刚炯亮直射来,眉色气闷不满,发现我看他,又望空撇开,好似不在意。  有种异样的熟悉感……前世印象?可又像是隔得并不久远。    漆颜长老得他助力暂制住了尤长老,法光成环,扣住尤长老和他的手。  “你们暗算我!”尤长老怨气沸腾。  “啧!业涛你冷静点。”漆颜长老压制他压制得吃力,“璧坤没有说你算得不准的意思……”他灵机一动说,“她是想自己算。”  “自己算?”尤长老瞬时停止对抗,转向我师傅兴奋道,“你也会算?”又大悟道,“你也算准了!厉害,厉害……”  他拜年似的拱手向我师傅,师傅还站着凝神调息,差点运错气,忙按手收住功力,睁开眼一脸的灰冷和无奈。  她迈向抚琴仙尊,尤长老还在后边招呼她“交流交流心得”,她假装漠然,假装没听见。    她玉衣与竹色相协,长发墨彩丝缕渲染,芙蓉归云髻与华裳线条流畅相连,身高傲人。她与斜抱着断弦琴、白衣墨眉朱唇、骨子里透出奇韵的仙尊正色相对:“前辈,虽然你不看好冰杨,我坚持培养她。或许有朝一日,我会证明你今日的看法有误。”她字句铿锵维持主见。  “别费劲了,我不需要人给我帮倒忙。”抱琴的仙尊撇开头,冷决依旧,我都怀疑他刚睹视我是我的错觉。    倾闻师傅见他态度奇怪,就低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不好透露详细,就简省地说:“仙尊在找能帮上他忙的人。师傅想推荐我,结果我练了剑法给仙尊看,仙尊看不上眼。”我笑笑摊开手,想起无名的他或许是因为奉朔剑法对我的能力否定到底,那么……  “哎,倾闻师傅,你得空帮我看看我的奉朔剑法呗?”我转接道,自觉没脸大声说,斜靠过去,化为喳喳的低音,“我肯定是练得蛮差劲的。”  “不会吧,你的剑法还能叫差劲?”倾闻师傅不信地笑笑。  “哎呀,真的。”我眨眼睛密语道,“你没得见他刚看完我舞剑那脸色……你也知道我师傅对我的毛病经常说不清的……”  话还没讲完,冷不丁被人打断。    “没什么不好的。”一个重音说,如鼓声咚地砸响。  我扭头一看,抱琴的仙尊脸色沉郁似在发恼。谁知道他说的啥意思啊……是说我的剑法还过得去吗?这是表扬人的语气吗?  我拿愈加怪异的眼神瞅向他,又迎来一句很不友好的解释:“我说你的剑法练得没什么不好的,不需要任何人指点。”他冷厉严刻道,“自行领悟便是!”    ……那么凶干嘛!  我心一下子给他激得气鼓鼓的,踏步相向,笑眯眯说:“仙尊您在说我吗?”  笑脸恭敬,步子不老实地一点地飞蹿过去,他闪让,语气士气落了潮:“我说你不合适自有别的原因……”别开脸,隐动的眸光被墨发遮去。  他已聪明地与我之间隔了一个师傅。我才不怕师傅问呢,明明有问题的是他。  我继续一旋身想逐至他右侧,依然被他溜掉。  “仙尊,那您不能说说是何原因吗,免得我瞎猜。”我言语过程中忽一个斜飞,冲的分明不是他所在方向,仍见他敏感得兔子也似蹦了出去。    明知真想碰到不可能,我亦有种欺负人的小快意。师傅、漆颜长老、倾闻师傅见他奇特的反应懵懂地互视。尤长老则眼眸发亮,高度重视般地拍起巴掌:“好!干得好!”若似鼓励我再接再厉。  抱琴仙尊烦恼地敛起眉:“具体原因不是你该知道的。”  “好吧,还是等于没有原因。”我白白手,“明白了,仙尊。”突飞回我师傅身边,笑看四度吓移位的他,得胜收兵般拍拍手。    既然他发话说不给问了,师傅自也不会追问,握剑抱拳道:“既然如此,多谢前辈今次肯来相见。告辞。”  仙尊颔首为应答,自先敛琴退远,转身腾云出林空,隐入天际。  ……    一路返回博华殿,师傅告诉我,若不是抚琴仙尊自愿出来相见,她是不可能找着他的,除非真让尤长老卜算他的行踪;但他应是发觉师傅四处探寻他下落,故主动露面了;而今他既然无意用我,劝我就莫再打听更多。  我不禁余了淡淡的怨忿在心间——倘若他知道我们前世的关系,他还会这么躲着我、不信任我吗?  然而没有倘若,我连他忌讳我什么都不得而知。    不过他不用我倒是放了我自由。  可怜师傅精心选拔我、教导我,却只是劳而无功。我是没法给她排忧解难了,她自还理解我的志向,说:“冰杨,没想到那位前辈如此不给你机会。以后,就不用这么紧着时间提升剑术了。你回剑阵队去吧,该练阵法就练阵法,该教弟子们就教弟子们。”  她站在博华殿外的高山上,山风冷瑟,吹得她微微拧眉。她碧衣华章飘展在身后,人形超出尘寰,孤高屹立山头,侧颜佳美绝好,神气却敛降如日落西山。    我能感受到她的失意,劝慰地建议说:“师傅,如有必要,再给我收个师弟或师妹呗?”我深知曾经违背承诺是她多年来的一块心头病,我希望还有别的人能替她达成心愿。  可师傅摇摇头:“普天之下,悟性拔尖的本就无几,加上身世、性情、气质各不相同,也就一一排除净了。我原觉你已是不二人选,可既然我的判断和那位前辈出入如此之大,我也不知道该再加收怎样的弟子……算了吧。”    原先我与方珊师姐通信,她一直不同意向倾闻师傅表明心迹,我连叫她来见一面她都不肯,我唯有把倾闻师傅邀到崆峒山下,让他们来个不期而遇……可我自打跟随师傅以来就随时应师傅的命令而动,为观战天界地界的到处跑,腾不出空闲。如今师傅对我放宽,我倒可以择机把此事办了。  ……    剑阵台新一届的弟子们朝气蓬勃。他们的剑法不标准我可以逐个矫正,但蓬莱明争暗斗的风气我却没法改变。主练净微剑法的驱魔方队中,一名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在去年五月,首次参加仙剑大会,就破格夺得了宫花,她是齐河仙真门下幼徒,樊欣柔的小师妹。当时就有许多议论之声,说她必定是买通对手才赢得赛事的。她今年年初又在所有弟子都羡慕的年龄飞升得仙,驱魔方队的同门对她,有捧赞信服的,有猜忌怀疑的。  二月中旬的一天,刚授完剑法课,剑阵台的弟子们稀松散去,三名女弟子留后跟随我,待其他人走光,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告容敏婵的状。  “冰杨师傅,容敏婵偷藏□□。”  一个还未说完,另一个话音已起。  “真的,我们亲眼看到了,无意中撞见的。”  仨女弟子平均年龄比容敏婵大出六七岁,可对年历尚小的师妹并无关照之情,提起她来挤眉努嘴,满脸排斥之色。  “她功力强得不正常,指不定炼过什么禁术。”第三名女弟子酸涩地指出。  我持秉公的态度回问:“你们看到她藏的□□是邪功?”  女弟子们争相解释:“没有,我们看不到是什么书,所以才来告诉您。”“以您的功力才能拿到证据。”“保准是□□,她看的时候都鬼鬼祟祟。”  “那就是尚无实证,不可乱说。”我拿手指在唇前横一横示意,“小心被罚封口”  三名女弟子急了:“冰杨师傅,你不知道,她可喜欢妖魔邪怪了,她从小就喜欢。”“她特别喜欢杀阡陌,杀姐姐、杀姐姐的叫。”“听说她家里还有火凤风筝呢!”  我联想到了我自己,忍不住露笑,怕笑得太开,低垂下头去。  “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吗?”我眉间的乐意隐不去。  “冰杨师傅,你别笑,真的……”她们挨过来两边扯我手臂,“你只要时常监看她,铁定有发现。”“她平素就自言自语,神叨叨的,不知念的什么邪咒……”  “好吧好吧。”我打开双臂左右拍拍她们的肩,“我有空会留意的。”  “冰杨师傅,我们一起吧!”“我哥有面宝镜,观微特好用,可以用来取证!”她们来了劲,凑得更紧了。  我摆出肃色,左右瞪目,一人鼻子用力按一下:“都别作妖。心思放在正道上,别老想着抓人家小辫子。”  “冰杨师傅,我们是为了正门风……”  她们还不甘心地辩解,我回手叉腰:“休跟我来这套!容敏婵犯错,是她的错。你们老老实实回去该干嘛干嘛,不好好修心……”我装凶威吓道,“想成个老太婆再成仙吗?”  三名女弟子各自怂了,咧嘴吐舌不敢再多言。  ……    齐河仙真对门下女弟子都疏忽监看,对成仙的女弟子更是放任不管。据传言,是他自己观微能力不济,分辨不出何时察看妥当。他古董思维,礼教规条严防死守,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只好一律少管些。  所以若说容敏婵偷炼禁术,她并不是没有这个条件。我还是得多加留意,万一她真涉足邪域的话,及时发现还来得及救。    四海春意渐浓,草木都飘扬着回暖的气息。时至夜间风也和缓,功力不差的都可以扛住清寒,坐在山间闲聊。而我观微到容敏婵一个人孤坐在林子里读书,还不时对空说着话,真有点像她同队描述的“神叨叨的”。我觉着总有些影子晃来晃去,看不清,于是飞到花果林的外域,就近观微,仍然有东西障目,我好奇了,朝着印象中的方位缓缓靠近。  不久,大辫子、糖包单髻,带着小簪花的年轻姑娘出现在视野。她背对着我,坐在林内的正值花期的大树上,比我飞的处位还低些。一盏明灯挂在她左上的枝杆,投下淡黄的珠光。由于近日无节庆,周围只有路灯,没有彩灯,黑暗还是林间主导。  我并没想设法屏隐秘旁观,只想与她坦诚相见、开诚对话,反正她刚好也没个聊伴。  如她问心无愧,自也不会流露出伪装迹象,若我觉她态度可疑,再暗中观察她几回不迟。只要别是误导修行的,戏说杂文类小书,她看看也无妨。    “敏婵。”我飞过去,绕过树,绕到她正面。  她黑漆漆的双眸在夜光珠的照耀下映出两点明光,显得格外圆和水灵。  “冰杨师傅?”她讶异中把手头的书快速收入墟鼎。  “在看什么呀?”我到她所在横枝的旁边,转面笑问,觉得树枝承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就仍坐在云朵上、她的右侧,忽见黑暗一角闪出紫影,冷艳奇幻旷世难觅,竟是……像极抚琴仙尊救过的那只凤蝶。  “嗯……没什么……”敏婵刚开口,见我惊色,改为介绍道,“冰杨师傅,它是我朋友,它叫阿紫。平时外人来它都会飞走,我只见过纪师傅、还有……”她顿住,略过了部分言辞,直达结论道,“总之你是为数不多的,它愿意见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