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只能说小师弟有额外的天赋,当是值得高兴的事。如果不是,说明小师弟运气真的很好。”
周良畅然大笑,“再说说另一个巧合。”
“其二,这只邪物如此轻易进入弟子休息之地,真的只是巧合?呵呵,宗门禁制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如若这般,我们净剑宗早被大泽水域之内众多邪魔妖物给吞了!所以这绝不是什么巧合,定是有人刻意而为!”
周良不置可否,随口问了一句,“那目的呢?”
大师兄谢仪哑口当场,周良打了个呵欠,“不用再管了,为师心里有数。”
谢仪看着师父一步步往他的独居之所而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今日试炼,大师伯看到六师叔行踪有所诡异,而且六师叔也是最后一个目睹葛师弟被水鬼所害的人。”
周良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往日里慵懒的神色完全消失,代之以极为严肃的面孔。
“兔崽子!谁让你将疑心放到你师叔身上去的?!告诉你,这种事以后想也不要去想,谁都可能背叛本门,唯有我们六人不会!你明天就给为师上慎思岛,好好想想自己犯的过错!一个月不允许离岛!听见没有!”
周良甚少发怒,一旦发怒其杀气怒意,绝非刚入先天的谢仪所能承受,他连忙惊颤下跪,表示知错。
周良原地愣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让谢仪离去,一个人返回了居所,却不知最后又想到些什么。
在师父和大师兄离去不久,方浩然自己将门勉强修了修,挂在上面好歹不会掉下来,也算能遮一遮云梦泽上面吹来的寒冷刺骨的晚风。毕竟现在已经算是冬季,风中夹水,会吹得人骨子里都发寒的。
然后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断手和幸运符,他再次使出灵魂出窍,在灵体状态下,断手黯淡无光,那张残破的幸运符上面仅剩的微光忽然冲向方浩然灵体。
方浩然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闪,那道微光已经进入到灵体当中。他担忧的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确认半晌,发现没有太大异常,才惊魂未定的返回身体当中。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猜错,仅剩的那点微光应该就是所谓的怨气或者诅咒什么的,为什么会自动融合进我的灵体,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方浩然对此并不确定,在察觉不出好处或者坏处之前,他决定暂时先不要以灵体去接近这种怨气或者诅咒之类的存在,以免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发生。
当晚,方浩然并没有再施展灵魂出窍的能力去修炼武功,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完全没有了练功的心情,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正式回到日常状态。
睡梦中……
方浩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那虽然偏执得可笑,却又十分温柔的父亲还活着。
父子二人流浪江湖,相依为命,遇到仙门也是费尽心思去讨好门徒,方有机会进入其中作为最底层的杂役,只待有一天能够拜入其中。
然而父子俩毫无灵根,他们并不自知。那仙门中的底层弟子其实灵根也并不如何,平日里受上级弟子欺辱,之后便将火气发泄到父子二人身上。
这些底层弟子其实知晓他们父子二人并无修仙灵根,却有意隐瞒,给予他们空头希望。毕竟如果仙门内连这样弱小的杂役都没有,在仙门内垫底的这些弟子平日里受了气,又能找谁去发泄?
他们父子二人也是经历了地狱般苦熬的两年时间,才从内门弟子处得知二人并无修仙资质,被人奚落后,狼狈赶出仙门。
那天,下了一场大雪,山林当中,银装素裹……
方浩然的记忆模糊了,隐约只记得重病的父亲,眉间依然保持着那股倔强……
而后便忽然醒了过来,不知不觉天已大亮,云梦泽上也刮起了北风,有雪飘落,像极了梦中最后看到的天空。
他擦拭了一下两边眼角,将枕头翻了过来,不想让人看到那一面的潮湿。
然后搬开破损的大门,走了出来,不让冰冷的内心投射进外表,强行让脸上挂起微笑。
“爹,没有灵根不要紧,我会以武入道的,即便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