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蘅见到月姬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已经死亡多时的头颅,若不是有人特意保存,只怕现在已经发脓了。
她不知为何,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流,明明就很恨她,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觉得很难受了?
是因为血脉的缘故吗?
月姬如今哪里还有往日的优雅,整张脸布满干涸的血迹,双目张开,眼神中还带着恨意,看得尤其的瘆人。
裴月蘅毫无畏惧,双手颤颤巍巍地触摸那张已经冰冷多时的脸,嘴唇扯了扯,想喊娘,又喊不出口,这声娘,终究是错过了。
她的手轻轻抚摸月姬的眼,将张开的双眼合上,已经死了多时的月姬,此刻居然乖乖地合上眼睛。
裴月蘅悲戚地收回手,月姬这个人,她可以杀,旁人,还没有资格去碰她!
“查,我要知道,到底是何人做的!”裴月蘅坐回位置上,眼神凌厉横扫下方,“把严忌找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严忌是虎榷的首领,可他的行踪现在无人知晓,如今裴月蘅问话,他们只能干看着,回答不出任何话。
严忌、王松双双消失,看来,阙哥哥的行踪他们定然是知晓的!
“追踪严忌跟王松的行踪,找到他们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明月楼在江湖中扎根多年,现在被人连根拔起,你们,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丰州城,自己的地盘,如今被敌方把自己地盘上的势力连根拔起,自己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可能吗?
其实这也怪不得虎榷,明月楼如今早就不如以前,再加上裴月蘅之前大闹明月楼,月姬似乎也知道大限将至一般,早早地将明月楼的势力遣散了,她的死,平静的很,毫无任何打斗痕迹。
照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月姬的实力如何他们没有见识过,但江湖传言神乎其神,说她早就达到了辟谷期了,不可能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但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去过现场勘察了,真的很干净,似乎月姬真的就是被人一剑割喉,死得干净利落,。
“娘娘,我们的人检查过来,明月楼里边的动静全无,除了地上的血迹,其他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毫无打斗痕迹?能有这样实力杀人的,除了李郢还会有谁?
“大雷,带上人,跟我去平阳王府!”
王大雷担心裴月蘅做傻事,急得他跪下来劝道:“娘娘,三思啊,没有证据是平阳王所为,咱这么做也无法定他的罪过啊!”
裴月蘅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难道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月姬白死了?李郢现在就是在戏谑他们,他在以戏谑的方式报复他们!
这口气,她如何能忍?
既然他杀她的亲生母亲,那她,便杀掉他的母亲!
裴月蘅没有让带虎榷,只是带了王大雷跟秋红前往宇文府。
紫苏开门时看见裴月蘅,她整个人噤若寒蝉,更是不敢直视裴月蘅的眼睛,整个身体僵直站在原地,都忘记了给裴月蘅行礼了。
“这里可有人出入过?”裴月蘅明知道没有人,但还是特意问了一嘴,她就是想知道紫苏到底想站在谁哪一边。
紫苏听见裴月蘅问话,这才想起来要对她行礼,“回娘娘,这段时间里,除了送饭的士兵,并没有人进过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