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两台手术结束，钟教授和楚教授的第一台手术还在吻合血管。

徐教授到另外两个手术室转一圈回来，思考之后跟杨平说：“到时你来做主刀吧，我做你的助手，我来跟他们说说，如果也能胸腔镜做，那创伤更小，术后恢复也快。”

现在看来，杨平无论是手术水平还是手术速度都在自己之上，能者居上，徐主任这个道理懂。

他决定定下散会后，亲自去301跑一趟，与刘院长和乔政委碰个面，推荐杨平为主刀。

而会议室这边，已经热闹非凡，大家根本没有心思看另外两位专家的手术，全部在回味杨平的手术，就连刚刚进入临床的研究生也不忘点评几句。

“速度太快了！”

“还是胸腔镜下手术呢。”

“难怪能够发表13篇CNS，手术也做这么漂亮。”

“比徐教授还做得快。”

“是呀，徐教授是亚洲第一人，杨神恐怕是世界第一吧。”

但是为了哄着孟老，南主任不得不让护士配一组能量合剂，谎称这是最好的提神醒脑的针。

医生护士扶着他老院士，刘博士稳住画板，老院士喘着气，画一会，停一会。

杨平穿着手术衣，双手举在胸前。

胸口的剧痛让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但是老院士凭借坚强的意志，继续完成最后的绘图。

刘院长、乔政委、周民主任、301心外的戴主任、301心内的张主任，安贞阜外的各位主任，立刻紧急赶往301医院。

这时，一个已经工作很多年的博士说：“我去过美国的克利夫兰医学中心，那边的冠脉搭桥没有这种水平，杨神排第一应该没有疑问。”

大家准备第二天早上，再来一次思想工作，希望可以说服老院士。

“你认识？”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置入胸腔镜和器械，徐主任负责取大隐静脉做桥接血管，两个人手术同时进行。

心绞痛-——冠脉用支架开通的血管又堵塞了。

专家这边现在也放开在聊天，根本就没人看后面的手术，胜负已分，没什么看的，已经不是谁是预备主刀的事情，而主刀就是杨平，这已经没有疑问。

孟老院士一直在回忆没有绘完的半幅图，可是怎么也不能想起来。

“是呢，听我同学说，他手底下有两位大牛，相当于他的徒弟，现在手术做得都全国一流，估计心脏搭桥比钟教授和楚教授做得好。”

刘院长此时什么话都没说，将手按在杨平的肩膀上，湿着眼睛说：“谢谢！谢谢！谢谢！”

“怎么样？”刘院长慢慢进来，干涩的声音。

这时有个年轻医生走过来，这是徐教授安排过来带路的，带大家去另一个办公室商量事情。

第二根桥，第三根桥-——搭一根桥开通一根桥，一口气搭了九根桥，以最快的速度挽救了濒死的心肌。

慢慢地，里面嘈杂地声音趋小，最后消失，变得安静。

这样，老院士的病情暂时相对平稳。

“人家这么多女友相互认识，都知道他同时交往这么女友，但是这些女孩相处还很好，听说年底会聚餐，哈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一号女友是个东大的女教授。”

“肯定，之前还没有这么论文的时候，听说搞定了杰青，现在13篇，直接给院士不为过。”

站在手术室门外的刘院长和乔主任，十分焦急，时不时朝手术室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但是又不好进入手术室看，因为人太多，不仅违背无菌原则，而且会干扰医生护士的抢救。

手术室里里面各种声音，仪器的滴答声、器械车轮子声音、医生护士的叫声，交错闪动的人影，让刘院长和乔政委异常紧张。

老院士非常兴奋，只是说话还是气喘，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老院士觉得，万一想起半张图纸，他随时需要画出来交给刘志达博士。

“老师，我们做完手术再绘图，好不好？”刘博士劝导。

“不要乱动！”

乔政委看着监护仪器上的波形，心里也十分激动，这是手术成功了。

老院士几次觉得自己将图纸想起来，医生护士扶起他，但是老院士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后半部分是什么。

哎！

刘博士明白老师心里所想，所以也不再说什么，以免扰乱老师的心神。

马上第二天要手术，可是老院士却拒绝手术，急得刘院长和乔政委没办法，轮番上阵做思想工作，可是老院士就是不听，趁现在头脑还能清醒，他一定要想出另一半图纸。

值班医生辅助老院士的同时，立刻扭头看向监护仪器屏幕的心电图波形，果然，心肌出现明显缺血现象。

医生护士也是十分着急，现在各项指标勉强达标，是最好的手术时机，一旦血管再次出现完全堵塞，就要急诊手术，那时条件没有现在好，手术的成功率也存在不确定性。

——

刘志达博士一直守护在恩师床边，除了医生护士，现在老院士只让刘志达博士陪在身旁。

大约半个小时，手术室打开。

老院士咬着牙，摇摇头，强壮没事，继续画，明显手的颤抖更厉害，而且额头上汗更多，他紧闭的嘴唇也在颤抖。

孟老吃力地摇摇头，他担心手术后再也没有机会绘图，所以只要还撑一些时间，他一定要把图纸想出来，此时，他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在徐教授的推荐下，顺理成章，老院士的手术由杨平来主刀。

当然南主任不能够依着他，一旦使用激素类的提神药物，确实可以起到醒脑提神的作用，但是同时也会加快病情恶化。

直到画完最后一笔，老院士笑道：“画完了！”

“考他博士，对，你不是明年考博吗？直接考他博士。”

“孟老师？”守夜的值班医生觉得不对。

“综合外科？什么手术都可以做？”

希望可以抢救成功！希望可以抢救成功！

无神论的乔政委此时也念念叨叨的。

值班医生意识到不对--心绞痛？

“孟老师，哪里不舒服？”护士问道。

杨平和徐教授已经洗手，杨平为了节约时间，仍然选择胸腔镜下搭桥。

但是对杨平来说，开胸手术需要开胸，而胸腔镜下手术只需戳几个洞就可以完成手术，肯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