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追上逃亡的山贼时，一众山贼已经被吓得半死。

一个个在原地打转，或者对着空气自语，或是怒骂，或是讨论，或是哭泣，甚至是拔刀相向。

郭秀燕双手抓着一把钢刀，对着一名山贼脖颈来回比划，小脸上满是犹豫不决。

她脚下还摆放着一颗雪白的头骨。

而身前的山贼似乎没有看到她，依旧对着一颗橡树根骂骂咧咧，拳打脚踢。

郭秀燕左顾右盼，待看到熟悉的身影后，大喜过望：“季公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邀功似的说道：“你看，我把他们都抓住了……”

说着说着，她面色羞愧，小声道：“但我连一只小鸡都没杀过……”

在季良去橡树林山寨打斗时，她就一直待在树林里，刚好碰到逃亡的山贼，运用幻术困住了他们。

这女人……

季良无语，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郭秀燕是自己内定副本的指引者，也算是自己人，而且还是第一个员工。

“你把这幻术撤回去，别遮住他们的感知。”季良道。

“喔，好吧。”

郭秀燕犹豫了下，抱着自己的头骨，快速跑到季良的身后，躲好。

悄悄的，手掌一挥。

一股白色的烟雾从山贼的耳、鼻、眼、嘴……涌出，钻进她的身体里。

原本正自娱自乐的一众山贼，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我们居然还在橡树林？”

“我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我都快耕完两亩地了……”

众山贼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在看到手持长刀的季良后，脸色惊骇如见鬼。

气氛显得有些沉凝。

忽然。

“少侠，请放我一马！”

山贼头目直接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遭遇贼人诱惑，误入歧途，求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季良点头微笑。

一刀斩出，哀求声戛然而止。

山贼群瞬间骚乱，有几个机灵的已经钻进人群，试图寻找逃跑机会。

季良沉思了一下，随意指了指两人。

“你们上来。”

两个被指着山贼战战兢兢，硬着头皮上前。

季良看着两个山贼，问道：“你们害过过几个人？”

甲山贼犹犹豫豫，迎着季良冰冷的目光，艰难道：“十…十个……”

乙山贼瞥了同伴一眼，得意道：“五个。”

刀光闪烁，乙山贼人头落地。

源力6

刀光再起。

还没来的及高兴的甲山贼，直接身死。

源力15

不入流的武者，源力价值竟然堪比炼精境的巨狼。

季良若有所思，再叫上两名山贼。

丙山贼：“两个！”

手起刀落。

源力3

丁山贼是个新人，此时满脸兴奋不已，说道：“我没有杀过人，刚刚进橡树林，请大侠请明鉴。”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好好耕地！”

新人？！

季良细细的打量着他，思索了下，摇头失笑道：“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或是付出体力、时间、金钱，甚至是生命。”

“不，我没杀过人，我没杀过人……”新人山贼腿一软，倒在地上缓缓后退，不停的重复着。

季良提着长刀，一步步靠近，沉默不语。

“你凭什么杀我？我没杀过人，没杀过人……”新人山贼被吓的泪流满面，消瘦的身体不停颤抖，无助的哭泣。

“娘……呜呜……娘……”

“要不放了他吧，给他一条生路……”郭秀燕悄悄探出个脑袋，眼睛滴溜溜转动。

“他们给过你机会吗？”季良脚步一顿，轻飘飘的一句。

郭秀燕怔怔出神。

她沉默了下，小声道：“可是他没有杀过人呀……”

“没杀过人，不代表没害过人！”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强抢民女为恶，欺压百姓为恶，勒索行人为恶……何况这种占山为寇，草菅人命。”

季良不为所动，沉声道：“当你选择走上这条道路，你就应该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