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顾裳瞄了眼右手的帕子，对着言行一耸了耸肩；“就这？”

“就这。”对于柳顾裳明显的不信任，言行一就两个字应付了。

柳顾裳不得不放下疑惑，专心对敌。

下一刻，却由不得她不惊讶了。

当梨花白刺入面前影人的心脏处，那影人如之前一般的化为飞灰，却并没有就此消散，从柳顾裳右手——准确的说是那方帕子里飞出一道白光，同那飞灰融合到一块去，在柳顾裳不解的目光下，一个同之前一模一样的影人出现在柳顾裳面前。

“虽然说是旁人不得干涉，但也没说不许作弊啊。”看到柳顾裳如期而至的目光，言行一轻笑了声。

“谢了。”虽然知道这个作弊对言行一而言代价一定不小，但面前的影人大军却让她只来得及道个无关轻重的谢。

“要不以身相许？”

这话让柳顾裳难以置信的回了头，她虽然四书五经读的少，但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她大体还是知道的，言行一的表现让她不禁怀疑，这人真的是表面上那样吗？

“难得机会能进这问心阵研究，我也不算亏。”

那种无赖劲儿还没待柳顾裳反应过来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出现过，眼前还是那个如玉公子。

有了帕子的助力，没一会儿影人便全部倒戈，当最后一个影人灰飞烟灭，这空间却没有像言行一预料的那样轰然倒塌，而是……

正待他在心中沉思时，忽然从半空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顾长小儿，你犯下杀戮无数，使得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当百死偿还，如今尔等竟敢反抗，不思悔改！”

空中那声音一顿，紧接着言行一便感受到与那些影人的命魂联系一瞬间断了不少。

居然使是阵中阵。言行一心中一惊，立刻结印加固联系，却还是留下不少漏网之鱼。这问心阵不愧是流传禁术，先以命魂影人消磨受术者，再在人精神薄弱之时趁虚而入，再次发动影人大军。受术者好容易熬过了第一关后松下心神，却万万没想到后面才是个重头戏。

柳顾裳随着那声音逐渐低下头，目光似乎有些呆滞，握着梨花白的右手略略放松，梨花白脱手。左手微微抬起，眼看就要碰到右手那方帕子。

“柳……”

他刚要出言提醒，却见下一瞬柳顾裳仰起头来，朝半空中比了个中指，眸中如之前一般无二。

“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背后的宁国百姓，他们的命是命，我等的命难道就不是了？你想要我的命，那还得看你够不够格！”

空间轰然破碎，柳顾裳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下坠了一瞬，随后便感受到右手温度一瞬间升高，她抬头望去，看到的是言行一赞赏的眼神。

“起。”掌心相接处，一道法阵亮起，温暖的白光将两具躯体拉近，直到距离为零，随机消失，而空间也在下一秒钟彻底破碎。

柳顾裳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言行一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