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向晓晨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已经红了眼眶。

她被收养的时候是五岁，通过成为别人的影子得到被爱的机会。

毋庸置疑，母亲那时候的选择必然是按着心中对夭折女儿的想象而去寻找的。她那时候找的就是一个替代品。

如果何珠薇没有说自己七月出生，那个时候就成了她命运的另一个拐点。

“珠薇，你后悔吗？”

“呵呵呵！”何珠薇低低地笑出声来，“和我一起被选的那个女孩很乖很胆小，听说后来也被领养，但养父强奸她，几年后就自杀了。”

她盯着向晓晨，“如果当时妈妈选她，也许后来被强奸的就是我。被强奸好还是变成残废好，我还真不知道。”

被领养的孩子幸福吗？也许福利社会告诉你她们是幸运且幸福的。

但事实呢？各种各样的黑暗实在太多了。

就算遇到疼爱她们的养父母，可我是领养这四个字还是会追随整个家庭的一生，造成各种各样的问题和隔阂。

能够摆脱这四个字困扰的凤毛麟角。

向晓晨也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更能理解何珠薇心中的那种恐惧和无助。

因为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地害怕着。

“但是珠薇……”这不是怨天尤人的借口，向晓晨抹掉眼角泪光，坚定地说，“你的车祸是可以避免的，你的腿也是有机会恢复的。现在你人生的选择权在自己手里！”

何珠薇再次沉默。

两人没有继续对话。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向晓晨一眼，转动轮椅离开。

向晓晨又休养了一个多星期，这期间何珠薇再也没来看过她。

出院时距离原定的婚礼时间只剩三天，但何月珍的身体一直没好，她又虚弱，实在不适合现在进行，最后不得不延期。

董云朗有点失落，晚上睡觉抱着向晓晨不放手，好像这样就能安慰一点。

向晓晨窝在他怀里，和他聊起下星期的某个计划。

“买个巧克力味的，然后定一束鲜花，她喜欢什么礼物呢？”

董云朗想了想，带着回忆浅笑，“她她以前很喜欢鞋子，再多也不烦，说高跟鞋是她腿的一部分。”

“这样啊……”向晓晨默了默。

董云朗揉揉她的脑袋，“今今年就送鞋子吧，给她选最漂亮的。”

“她也许会生气，觉得我们嘲笑她之类的。”

“同同一杯水，乐观和悲观的人理解不一样。”他倒是不担心，“我我们是带着好意，她也应该学会用善意理解世界。”

她点点头，“好吧，那听你的。”

董云朗朝她额头轻吻了下，“别别想了，睡吧！”

“嗯。”向晓晨突然提议。“你唱首歌哄我睡吧！”

“……”

向晓晨又催促，“唱吧，我想听你唱歌。而且可以慢慢唱，我们有一辈子！”

他轻轻笑了。

是啊，他们有一辈子。就算每个字都结巴，一辈子也总能唱完一首歌的吧！

“好吧。”他酝酿了下，唱起小时候学过的儿歌，“一、闪、一、闪、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

向晓晨轻轻闭上眼睛，随着他笨拙的歌声甜美睡下。

计划中的那天如期来临。

何珠薇刚从复健室训练回来，此时整个人累得像滩烂泥。燃文ranen5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