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从小吃苦吃惯了,她咬咬牙,继续忍。
梅姨端庄地坐在沙发上,边优雅品茶便监视她。
落雪的大冬天,细细密密的汗水沁湿她的后背。向晓晨浑身无一处不在无声呐喊着酸疼与痛苦。
“梅姨,我、我能休息下吗?这应该超过一个半小时,我实在受不了了!”
“不行!”梅姨放下茶杯,温柔地道,“我们最少是要站四个小时的。”
向晓晨瞪大眼,“四个?”
那她现在就想休息了!
“啧!”梅姨柳眉一拧,慢吞吞地道:“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向晓晨立刻收声。
“但是下午有人拜访太太,若是真按正常训练,都没时间教你接待礼仪了,所以这时间缩短为两小时。”
梅姨大方地道:“现在你只要再坚持半小时就可以了!”
这……说得还是她偷懒一样。
向晓晨不好反驳,只能再忍。
忍到腿肚子不断哆嗦就要立不住之时,梅姨才总算叫停。
“嘶……”刚一松懈,腿立刻抽筋,向晓晨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哎,怎么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娇弱啊?”梅姨立刻上前查看,“没事吧?”
“没事。”向晓晨勉强笑笑,手上不断给自己舒展腿筋,“我歇一会就好。”
“哟。要歇会啊……”梅姨颇为难,“那进度赶不上啊,要是下午太太的宴会出了纰漏,那可就全是我们的错啦!”
向晓晨垂眸看着地面,不接话。
梅姨站在一旁,盯着她的头顶,也不出声。
就像一场无声的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姜终究是老的辣。
向晓晨感觉缓过来了些便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
她明朗大方一笑,“那我们继续训练吧!”
“好啊!”梅姨也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穿着高跟鞋原地站立两个小时是今天整个训练中最难的一部分。
梅姨的惯用伎俩便是让受训者先站得双腿打颤发软,然后再训练她走路。
这时候走路根本走不好,之前多有自信,这个环节就要受到多少打击和侮辱,越乱越错,越错越乱,当她心中开始自我怀疑,便是进行下一步的时机。
此时无论作对做错,只要被人批评,受训者都会惯性地归咎为自己的问题。
这一通操纵下来,最后的目的便是让受训者变成一个任打任骂、乖乖听话的玩偶。
而对于有孕在身的人而言,体能稍差者,小产那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知道向晓晨怀孕的,董家祖母早就安排好了说辞。
就算董云朗要追求,她也可以用“不知者无罪”来脱身。
可没想到,向晓晨竟会如此不屈与强韧。
她明明累得满头大汗,却依然不服输。
尽力将所有动作按梅姨要求做到完美,不给任何人挑错和责难的机会。
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别人越是看扁和刁难,她就越要做到无可挑剔,让人无话可说!
堵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