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北堂远捏了捏握在掌心的柔荑,侧过脸,对着紧张的柳若儿轻声安慰。
柳若儿点点头,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排在他们前面的人越来越少,队伍也开始往前面移动,他们顺着队伍往前面走,一直等到只剩下两三个人的时候,她紧张地伸手摸了一下脸。
两人容貌太过瞩目,临出门时,北堂远特意用了易容的药物,给自己和柳若儿涂上一层黄色的粘液,把两人本来出众的容貌掩盖,看起来很像整日和农田打交道的乡下人。
“叫啥?”城门官拦在两人面前,绿豆眼睛在两人身上打量,鼻孔朝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慢模样。
柳若儿装出害怕的样子,躲在北堂远身后,北堂远上前一步,露出一个憨笑,挠了挠头,“俺叫牛二,俺媳妇叫小丫,俺们来城里卖粮食,这会儿准备回家吃饭。”
城门官翻了个白眼,掏了掏耳朵,对着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士兵连忙上去,对两人搜身,北堂远忙转身护住身后的柳若儿,瞪着牛眼,不准士兵对妻子搜身。
“一个丑八怪,以为老子稀罕?滚开,别碍手碍脚,小心老子揍你,”士兵凶狠地挥了挥拳头。
柳若儿担心北堂远的举动,会引来他人的注意,忙暗中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松开自己,谁知道北堂远不仅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老娘说媳妇不能让别人碰,大爷,莫碰俺媳妇要不要得?”北堂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暗中抱住柳若儿,面上却做出傻子的样子,对着面前恶狠狠威胁的士兵,可怜的哀求起来。
士兵没想到自己真遇见个傻子,还是个爱老婆如命的家伙,不由乐了,“我说你这家伙,老子只是搜身,又不会干什么,你至于吗?”
北堂远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看起来恶心至极,泪水遮掩不他眼底的杀意,方才有个回家的妇人,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哭哭啼啼地任由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侵犯她自己。
北堂远打定主意,要是这人敢靠近柳若儿,他一定要斩了他的狗头。
北堂远哭的稀里哗啦,傻乎乎地说:“我娘说媳妇娶回来,不能让别的人靠近。”
北堂远话音刚落,就听见怀里的妻子轻声“哎呦,”然后声音娇滴滴地抱怨,“夫君,松手,你忘了我身上还长着天花?你拥得我太紧了,我身上的天花都挤破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退后一步,个个面色惶恐,就连之前那个要上前搜查的士兵,也急忙连退两步,捂鼻掩嘴,一脸厌恶。
“你看,”柳若儿轻轻推开北堂远,挽起袖子,露出一手密密麻麻的红色水泡,然后指着一颗被挤破,流出黄色液体的水泡,娇嗔道。
“哎哟,我忘了,别怕,等回去,我给你把药熬了,过两天就能好,”北堂远擦掉脸上的眼泪,傻乎乎地露齿一笑,然后小心的给她把袖子遮回去。
“你们有天花,怎么还敢在人堆里走?不知道这病传染吗?”城门官远远地站着,捂着口鼻,一脸正义凛然地指着两人吼道。
“我家相公有些呆傻,忘了我身上有病,各位,莫怕,回去拿艾草熏一熏,不会被我传染的,”柳若儿对着众人一拜,怯生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