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面色僵硬,事发突然,她也没想到燕儿搬个矮几,居然会弄出这副难堪的模样,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可是毕竟作为自己的婢女,在自己最在意的人,以及自己最厌恶的人面前,丢了面子,她真的恨不得甩她一巴掌。
可是在于临风面前,她不能表现的太过凶恶,只能强压下怒气,伏身去扶跪在地上,凄凄求饶的燕儿。
“好了,这事不怪你,”柳儿面色担忧,声音柔美,乍一听上去,仿佛对燕儿的失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殷殷关切的温柔。
燕儿受宠若惊,隔着血色,她竟然看见柳儿温柔的脸上闪过一抹憎恶,被她双手托着的手臂楚,猛地传来一股刺痛,她痛的刚想痛呼,就看见柳儿眼中盛满了威胁,仿佛只要自己叫一句,立马就会被柳儿给拧断脖子。
燕儿害怕地垂下了头,泫泪欲泣,却又不敢哭出来,只能死死咬着牙关,忍受着手臂出的灼烧般的剧痛,手臂极缓的从柳儿手中收回了,以免动作过大,惊动了车厢里的其他人。
“血糊糊的,还在这里干什么?老张?马儿怎么了?”于临风已经放下了手中经书,看着柳儿做出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不由有些心烦,对着燕儿说了上半句,话音一转,扬声问车厢外什么情况。
驾车的老张曾经是于临风手下,此时一听于临风出声询问,忍不住又对着马身鞭打了两下,才喊声回应,“主人,马儿方才被燕儿姑娘惊了,这才尥蹶子,不过已经被我驯服了。”
马车很快再次稳稳地停下,只是燕儿刚刚退出去,于临风便无情地扯着柳儿的手臂,用力往怀里一带,却没有平时温存时的柔情,完全不顾柳儿娇呼,力气之大,差点将柳儿给拽倒在地。
柳儿惊恐之余,努力维持身体平稳,一阵眩晕,她只觉自己就要脚步不稳,要向前倒去,就感觉有一只温柔的手,暗中搀扶了自己一把,她正要感那人,目光却触及到柳若儿的手刚好收回到胸口紧拢着的大氅里。
“她才是我的夫人,若是我再听见有人称你为夫人,小心你的舌头!”于临风震怒,若不是看在她长了一张和柳儿相似的脸孔,他早就拔了她的舌头。
柳儿没想到燕儿一句无意的话,居然激怒了于临风,她从没有看见于临风这般怒气冲冲瞪着自己,那双让自己痴迷的眼睛里,盛满了滔天的怒火,她不由真的怕了,赶忙扑通对着于临风跪了下去,伏身一拜,怯生生带着哭腔,“爷,奴婢从没有妄想成为您的正妻,方才不过是燕儿一时害怕,说了胡话,求爷您别生气,奴婢发誓,若是奴婢有了越矩的念头,必然天打五雷轰!”
于临风虽然知道柳儿心有不甘,却不想她竟然发出这般毒誓,自己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她还顶着和柳若儿相似的脸,她梨花带雨抬起头,满眼的惊恐和委屈,竟然将他胸口的怒气,一下子给浇灭了。
“若儿,你可要处罚她的不敬之意?”于临风别过头,反而去问柳若儿的看法。
柳若儿闭着眼睛,面无表情,闻言淡淡嗯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睡言,看了一眼眼前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我见犹怜的柳儿,淡淡的说:“我好累,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安静的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