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一巴掌挥开他的脸,打着哈欠,转头扎到床上,四仰八叉的闭眼呼呼大睡。
“莫要睡觉了,小喜一大早就拿了一张纸,准备给你画嫁衣的图样,你就不想去看看?”北堂远在窗边哈哈大笑。
柳若儿闻言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惊喜地跳下床,跑到北堂远的面前,兴奋地问:“小家伙真的开始给我画嫁衣的图样?漂亮吗?”
北堂远双手环胸,瘪了瘪嘴,“我也不晓得,我见她拿着毛笔,在大堂的桌子上勾勾画画,问了一下,才知道是给你画嫁衣图样,这不,立马跑来找你了。”
柳若儿兴高采烈的披了件衣服,就要往外面冲,谁知道被北堂远拦腰扛着丢回床上,自己跑到柳若儿的衣柜上面,挑挑拣拣,拿着一条粉色绣金线雀鸟纹的团纹长裙,放在她身边,又取了一件水貂短袄,“换了,我在外面等你。”
北堂远走出去,顺便拉上了门,脚步声停在门外。
柳若儿朝门外吐了吐舌头,快速换上长裙短袄,边跑边蹬着鞋子,开门跑出,左右张望,果然看见北堂远站在廊下不远处,正笑得如沐春风,朝她招手。
柳若儿冲进了他的怀里,雀跃地欢呼一声,拉着北堂远往大堂跑去。
小喜小小的身体坐在长板凳上,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狼毫笔,一边挠头皮,一边低头画画写写。
柳若儿蹑手蹑脚绕到她身后,伸长脖子,从她小脑袋上,往下看,果然看见一张雪白的宣纸上,用细细的狼毫笔,勾勒出半个嫁衣图样。
石榴花纹清晰遍布在衣裙上,寓意着子孙绵延。
凤凰团在胸口的衣襟处,做出仰天长鸣的动作,寓意着龙凤呈祥。
小喜的图样没有画完,只画出了上半身的短袄,下半身的裙摆,却迟迟没有落笔,似乎感应到身后有人,扭头就看见北堂远对着她招了招手。
小喜赶紧捂紧图案,仰着脖子,看见自己那个偷看的津津有味的姐姐,笑得一脸兴奋。
“姐姐,我还没画完,等我画完了再给你看,”小喜死死地捂着桌上的嫁衣图案,满脸愤愤地说。
柳若儿挨着她坐下,殷勤地讨好,从怀里拿出几个铜钱,放进她的兜里,嘿嘿一笑,“给姐姐看一眼,好不好?”
小喜别过头,一脸严肃地拒绝。
柳若儿又掏出几个铜板,转头指向门外路过的扛着冰糖葫芦的老汉,高声喊住,快速冲出去,买了两根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推到她面前,又是嘿嘿一笑,“看一下咯。”
小喜平时很少吃冰糖葫芦,不是不喜欢,而是姐姐担心她吃多了,会烂牙齿,所以她看着冰糖葫芦,口水都快流下来,还是狠了狠心,擦掉口水,扭头继续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