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想到，巨大而寒冷的冰枪，竟被一部只有巴掌大小的手机死死挡住，不能前进分毫。

就连李渔自己都不敢置信，什么样的手机能够抵挡住如此恐怖的攻击呢？

硕大而醒目的NOKIA标识，打消了李渔的顾虑，让他回忆起第一次拥有手机的那个夏天——就是这一款，在全世界卖了上千万套。

顾不得长舒一口气，李渔从主控室倒塌而产生的缝隙之中一跃而下，在空中展开那件从未穿过的防护服，借助巨大机器的缓冲，平稳落在地面。

紧随其后，一道冰滑梯从缝隙中滑落，褔奇的鬼魂在滑梯上愣了一会——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鬼魂了，根本不需要辅助设备就可以缓缓落地，甚至还能飘一会。

主控室的按钮已经被按下，李渔并不知道他启动了什么。

而背后机器传来的巨大声响，却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

鬼魂没急着追击逃走的李渔，而是眼神复杂地向后看了一眼，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老子差点又忘了我已经是灵体了，这里出什么问题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机器开动，工厂里的灯光也随之大亮，此处的响动早就被周围的百姓汇报给了警察局，经过层层上报，来到了超管局。

一般来说，响应的时间在半小时之内，可事件不等人，当李渔不顾一切地开启机器之后，所有的情况就已经不在掌控之内了。

当当当……

连续十几声响动，没一下都是金属磕在地面上，还带起了一阵阵烟尘。

李渔已经跑到了厂房边缘，再走两步就能彻底进入居民区了。

但他的去路却被一排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拦住。

沉默开始扩散，身后的鬼魂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神情复杂地望着人墙，像是在思考什么。

“最终还是走到这个地步了吗……”他嗫嚅道，环顾四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让他更难过的是……灵体的闭眼睛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动作，他其实什么都看得见。

一排排黑衣人从机器中走出，但他们并不像拦住李渔的那些，有着明确的方向，更多的，则是漫无目的地游荡。

莫名地，李渔想到了那个很著名的种族——丧尸。

无论它们是什么，他要面对的，都只是面前的一排黑衣人，和身后追击的鬼魂而已。

“你们到底在掩饰什么呢？”

李渔转过头来向鬼魂问道，可褔奇此时突然有些呆愣，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用另一个问题来解决李渔的问题。

“你是褔奇对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个人仿佛在不同的频道，相互提问着对方不会回答的问题，当然自己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身后的黑衣人始终没动手，好像他们的任务只是阻挡任何人离开厂房。

李渔深吸一口气，觉得解决疑惑还要着落在褔奇鬼魂身上。

他心中一动，忽然开口问道：“你死后，谁带你来的这里？还是你自己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