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去的事情，江妗嘴角的笑慢慢淡了。

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抹平。

她不是圣母。

付瑞似乎也意识到气氛瞬间的变化，他顿了顿，平凡的脸色浮现一抹郑重，那句深埋在心底很久的话到了喉咙口，

他认真开口道，

“对不起。”

那时候的他一时被嫉妒和不甘心支配，在偷偷窥视了她两年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接近她，

他选择了一种极赌方式接近她。

他好几次冷眼看着她被班上的人孤立，嘲笑，他以为自己会觉得很解气，

但是看着她每次都是仰起纤细雪白的脖颈走开的时候，他心里的恨意又跟疯了一般滋生增长。

凭什么他阴暗怯懦如丑，她在面对那么多流言蜚语仍然骄傲的像女王。

后来他变本加厉，以为她会找自己求饶。

但是她没有，甚至连他的姓名都不配出现在她记忆里。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觉得没意思，之后倒也没再参与了。

但是也许是高三生活太枯燥，或者是他们对江妗这种在神坛呆久的人觊觎了很久。

后来即便没有他的煽风点火，这些人依旧自娱自乐，用着自己的方式编造一个又一个故事，抹黑她，羞辱她，欺负她。

他知情，但选择了旁观。

后来毕业之后，在他都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陆琛找人教训了他一顿。

那一次陆琛一拳把他揍倒在地用脚狠狠踩在他脸上，碾压着他的自尊，用着近乎想要杀饶语气陈述江妗抑郁症这件事。

他这才知道，他看似报复的举动给她的心里带来了多大伤害。

他考上了一个三本，但因为家庭经济压力没有去上，选择了锦城的一个职业学校，学了一门技术，现在他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

这件事看似给他自私罪恶的青春划下了句号。

不过，他知道，他还欠江妗一个道歉。

他往后退了一步，黝黑的脸上带着真诚，他躬下身子弯成九十度，姿态放得极低，

“我为当年的事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如今再想起之前的事，只会觉得自己愚蠢和无知。

她有权利选择不原谅他，但是他必须的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校园里书声朗朗，静谧的学校门口此刻空无一人，年迈的保安摇头晃脑的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幕。

眼前这个跟她真诚道歉的男生和记忆里那个嚣张拉帮结派的男生重合，

有什么一样，但好像也有什么不同了。

过去的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江妗心底一时有些复杂。

她倒也没为难他只是让他先起来。

“其实，以前班上的同学都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付瑞见她没松口，起身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毕业聚会的时候他们就想给你道个歉，但是谁都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最后还是班长给你打了个电话，但是那时候你挂了，后来又给路轻打羚话，但是路轻在电话那头骂了我们一顿，估计也没告诉你。”

画面追溯到那。

其实那一还挺巧的，就是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也是她和陈茹还有沈婉晴翻脸的那一。

那一次她心情差到了极点，也没地方去，一时追求刺激去了酒吧，后来路轻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