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潇听得一愣一愣的:“那球草根大皇兄找到了吗?”
“找到了。”大皇子妃眼神微垂,“在杂物间后面的一处草丛,发现了被烧成灰的球草根。”
“哇,做的这么绝,这内侍到底是何居心?”
“正要了。”大皇子妃顿了顿,“他认罪后,你大皇兄又单独审了他一遍,问清了事情经过。原来这内侍果然是与陈妃有关联,但此次更换球草根之事,黄昭仪确实不知情。陈妃派人送来东西时,顺便监视着这内侍,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将东西送来,又趁人不注意拿去毁了。”
“可是他不是陈妃的人吗,为什么不听陈妃的话?”
“唉,他交代,在陈妃手下干活危险的紧,陈妃动辄打骂,不开心便要罚他们。黄昭仪虽然位分低,但日子倒是清闲的很,对他们这些下人也不似陈妃苛刻。他他知道,黄昭仪是被拉出来做替罪羊的,但他不想害了黄昭仪。”
赵潇沉默许久,才叹道:“也是个忠心的,可惜了。”
大皇子妃继续道:“所以他偷偷拿出了球草根,本想蒙混过关,没想到这火还是烧到了黄昭仪身上,所以他只好出来顶罪。”
“大皇兄他,准备怎么处置这人啊?”赵潇问出口,大皇子妃却没有回答。其实赵潇也明白,不管黄昭仪是否知情,这内侍绝对是活不了了,所以他才会果断的出来背锅。
谈到了有些令人唏嘘的话题,两人间的气氛也低落了许多,赵潇知道了自己想问的事情,便也不再久留,便回了府。
一路上,她除了感慨内侍的良心,还想了一些别的事情。明明知道这件事的主谋是陈妃,拿着黄昭仪当枪使,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现在内侍关在大理寺,黄昭仪降了位分,在陈妃看来珠夫饶孩子也没有了,可偏偏她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可太气人了。
“啊!烦!”赵潇气急,随手抄起身旁一本书就想摔,看了眼是卫亭杉平时爱看的,又狠狠的放了下去。
“怎么了?谁惹你了?”
不得不,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赵潇本来烦躁的内心被这带着磁性的尾音一荡,立马晴朗了不少。赵潇原本蹙着的眉头在看到卫亭杉时,很自然的就变了。
“叔乔,你回来啦。”赵潇甜甜笑道。
卫亭杉看见赵潇一秒变脸的样子,也是颇感惊讶:“意娇,心里有气不要憋着,发泄出来就好了。”
“什么呀,怎么这样?”
“你刚才”卫亭杉略微迟疑,“表情忽然就变了,我担心你是强忍着憋住的。”
“是吗?”赵潇微怔,捏了捏自己的脸,“我还真没憋着,就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听到赵潇这样,卫亭杉不仅放下了心,还觉得刚才吃了蜜。
“那就好。”
“叔乔,你回来的正好,我刚才去了大皇兄府上,你猜大皇嫂怎么”
赵潇叽叽喳喳将大皇子妃的话告诉了卫亭杉,其中又时不时穿插着自己的感慨和愤慨。卫亭杉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别气了,陈妃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次你没能抓到她的马脚,或许下次会有别人扳倒她呢?”
“可是,下次要什么时候啊?一想到她这么狡猾,我就生气。而且你她为什么要害大皇嫂呢?要害也是害大皇兄吧!”
卫亭杉将人拉进怀里,一边顺着后背安抚一边解释道:“大皇子与大皇子妃感情深厚,忽然之间传出珠夫人有孕,恐怕陈妃并不相信,于是便存了这心思。若是珠夫人产,一是身为主母的大皇子妃嫌疑最大,即便大皇子妃脱了罪,还有黄昭仪做替罪羊。二是没能保住皇嗣,即便动摇不了大皇子的根基,也能让父皇责怪大皇子一段时间。”
赵潇憋了半:“奸诈!”
“好了,不值得为此事再气。信我,陈妃继续作妖,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卫亭杉用力的抱了抱赵潇,又道,“意娇,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嗯?这种问题问出来,肯定是特别的日子了。赵潇双眼微眯,陷入思考。
生辰?刚过完。结婚纪念日?还早着呢。难道是什么情人节一类的?也不是啊。
卫亭杉看着赵潇冥思苦想的样子,无奈一笑:“想不出来便不要想了。”
“我总觉得好像就在脑袋边上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赵潇双手按住太阳穴,支吾了半,“好了我放弃了,你告诉我吧。”
“今日是六月廿四。”
“嗯对。”赵潇眨着求知的大眼睛,“然后呢?”
卫亭杉噎住,沉默良久最终叹了一口长气:“去年的今日,是宫里的赏荷宴。”
嗯?赏荷宴?赵潇眨眨眼睛,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淦!那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他刚回京不久陪着白世子去了宫里的赏荷宴,结果遇上狗眼看韧的路人甲,最后我也出面来着!
赵潇倒吸一口凉气:“是一切故事开始的日子!”
卫亭杉失笑:“是我们的故事开始的日子。”
“我竟然忘记了我们的相遇纪念日,这太过分了,作为补偿,咱们出去搓一顿,我做东!”赵潇站起,拉着卫亭杉便往外走,却又被卫亭杉长臂一伸揽了回来。
“不出去,这样的日子我们就待在府里。”卫亭杉将人按在了怀里。
“好吧,听你的。”赵潇又从他怀中仰起头,“那我们今晚吃烛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