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罚轻不轻,重不重。
任灏接了旨,看到圣旨上还盖着内阁的印,问了句:“内阁当值的是哪位大人?”
虽然任泊安被革职了,但任灏户部尚书的位置还是妥妥的,传旨太监不敢怠慢,回复道:“左相在。泉子公公去传口谕的时候,左相直接拟了旨,盖了印,让杂家来传旨了。”
怪不得,这圣旨下得如此快。左秋铭向来和他不对付,明明自己紧把着吏部、工部,却看不起他讨好武德帝。
给了太监赏银,任灏带着任泊安夫妻两,还有任泊朗夫妻俩回了正院。
任泊朗刚从家学回来,刚换了衣服就听到去前院接旨,巴巴地跑来,一点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份圣旨。
吴璇心中快意无比,面上不显,低调得跟在丈夫身后进了花厅。
“父亲、大哥,出什么事了?舒儿做什么了?好端睹怎么大哥被革职了,父亲还罚了三个月月俸。”
任灏没心情搭理这个庶子,脑中转过一圈,吩咐人去把任舒请来。
这一次任泊安被革职,任灏是心痛得,大儿子生性清高,虽然中了进士,却不适合官场,他好不容易把人弄进了国子监,既可以当官,又不用应付官场上的拨云诡谲。结果因为任舒,一片心血全白费了。
任泊安心情也不好,他还是挺喜欢国子监的氛围的,好端睹丢了差事,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其中憋屈可想而知。
父亲、丈夫都不开口解释,周沁便也没开口。
任泊朗来回看着三人,不见一人搭理他,心中气恼。吴璇见了,自然为自家夫君不平,上前几步道:“父亲、大哥、大嫂,家里出了事,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是不是需要知道下情况?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任灏摆手:“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阿朗,家学的事情全靠你,这些烦心事自有我和你大哥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任泊朗不想回去,但父亲发了话,他又不是大哥、二哥,自家不仅是庶出,还仅仅是个举人,生矮一头,不敢争辩,拉着吴璇告退了。
出了门,吴璇就抱怨开了:“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大哥因为任舒被革职,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要和我们一下原因吗?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难道夫君你就不是父亲亲生的了。从我嫁进门,日日都如此,这府里上至父亲,下至倒夜香的下人,就没一个人把我们三房放在眼里的。”
“好了,别了。”
任泊朗本就不高兴,被吴璇得更是火气上来。
吴璇正待争辩,就见任舒带着丫头绕过花丛,走了过来,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看看,看看,夫君,就连个黄毛丫头都不把人放在眼里!你在这府里有什么地位可言。”
任泊朗阴沉着脸盯着任舒的背影好半,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走了,吴璇跑着都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