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没动，睨她一眼，搂的更紧，开口：“太喜欢了呗，抱不够。”

唐苏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沉默了会，却似不经意间，问：“你喜欢我吗？”

声音极轻，像怕打扰到了什么。

李行怔住，松了手，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挑眉道：“不然呢？”

她不说话。

李行坐直，凝视她，想瞧出点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她摇头，别了肩膀，看向别处。

“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又开始了。

李行垂眸，咬了咬腮帮。

“在我面前，有话就问，别憋着。”

默了半刻，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

李行听闻倏然顿住，失笑，直至此刻，他才知道这姑娘心里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摇头笑她：“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好朋友啊？还是好兄弟？我没那癖好！”

唐苏心里明白了，面上还有些过不去。

静了一会，眼睛四下寻着，转移话题，问他：“那个……山楂呢？”

他没管，掰过她头：“这么傻呢……”

唐苏不敢看他了，胸腔砰砰跳着。

现在她知道自己有资格去质问他和殷芷之间的事情了，可她还是不想开口。

不是跟他怄气，是真的不想问了。

唐苏想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不是懵懂的一头扎进爱情的漩涡里，而是因为是他，所以才愿意。

不是别人，是他，她才甘愿。

刚才睡在里屋的“山楂”此刻醒了跑过来，它再也不是“小山楂”了，狗狗长的快，几个月体型已经变成年狗了。

唐苏想抱它上来，都抱不动了，“山楂”乖乖躺在两人脚边，仰着肚皮求抚摸。

……

唐苏从他家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了，匆匆回家，记得父亲今晚要过来做饭，家里有客人，桌不够大，要安排到她这里。

上楼后，唐斌已经到了，在厨房忙活，今天要请公司里一个晋升的同事一家三口吃饭，寻思普通请客倒不如自己亲手做的有心意。

唐斌听到门响，回头。

“干嘛去了！来，给我搭把手，把旁边那个蘑菇洗净改刀。”唐苏脱了鞋，在厨房洗过手后，按他的要求站在那里处理蘑菇。

唐斌边做，边问她：“快出分了吧，什么时候填志愿？”

“估计快了。”

唐斌意外的没再问她想填哪里，亦或是真的不再插手她的决定了。

父女俩默默在厨房做菜，

后来，谁都没再出声。

那一家三口在晚上七点准时来了，唐斌热情接待，他家也有一个小姑娘，不大，只有六，七岁。

晚间饭后，唐斌与人在客厅聊天，唐苏在厨房洗碗，忽听房间里有声巨响，大家赶紧过去查看。

原来是那家的小女儿溜进唐苏的房间玩，不小心将置物架上的奖杯碰到了地上。

小女孩吓的哇哇大哭！

唐苏听闻也急忙擦了手过来，一进屋，就看见那个奖杯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些残片。

她心一惊！

赶紧跑过去捡起奖杯，查看一番。

看了半天，只有底座磕的掉了一块，其他倒是完好无损，正面上看，也看不出来，她揪起衣角仔细的擦拭。

唐斌看她这个样子，恼怒吼她：“还不赶紧过来看看你小妹妹！”

唐苏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她顺着看过去，小女孩还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双眼红红，倚在父母怀里，看着她。

女孩母亲过了好一会才淡淡开口：“没事，孩子就是吓着了，不过啊……”她看了眼唐苏：“以后别让她把这么重的东西放架子上了，砸下来要出事的啊。”

唐斌陪笑：“她东西一天乱放！”

之后几人哄着小女孩去了客厅。

唐苏关门坐下，将地上奖杯摔碎的那一块捡起来，拼到底座上面，想着可以买管502胶水粘上去。

二十分钟后，她听见了几人关门离开的声音，开门出去，客厅空无一人，她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收起来，又收拾了厨房，将剩下的碗筷洗完。

……

本以为日子就是这样平静中带着闹嚷过着，可就在高考出分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它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

……

很多年后，午夜梦回，辗转反侧间，她总能被它惊醒，被褥潮湿黏腻，浑身冷汗。

这天，夜幕降临后，唐苏正打算洗衣服，这期间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殷芷，她告诉她，李行现在在酒吧，喝的太多了，瘫在那里，胃病犯了，嘴里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不肯走。

她还说：“要不是没办法了，我才不会给你打电话！”

唐苏没有心情深究他俩为什么会在一起，只是听到“胃病”两个字，心颤的害怕，没顾得什么，赶紧跑下楼打车。

夜深了，道上车流不多，大多都打的红灯牌，很少有空车的，她有些急。

没办法了，只好边走边打，她忘记穿外套，风有点大，走出大概有十分钟时，才遇到一辆空车。

还未等车彻底停稳，唐苏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报上地点，喘着气道：“师傅，麻烦您，赶时间！”

司机在后视镜里见女孩神情紧张，倒也是个热心肠的，一脚油门给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