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加重了语气:“而这留文国,他们能做到像我们这样吗?他里面的信众也全是一些乌合之众,一拍就散了,脆弱无比。如此看来,你又何须去跟他们计较呢?你就当是在看戏吧!”
矜玉公主默默注视了她父皇一眼,点了一下头。
然而,随即,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父王,您既然觉得留文国的信徒都是乌合之众”
她的眉头皱起来,“但是母后昨日不也是请了那么多人来听那廖听长司讲经吗?她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
天帝畅然地开怀一笑,语气意味深长:
“你母亲要在大罗天听经,她这么做,其实是朕的意思。
你要知道,对于这种信仰方面的事务,你与其抑之遏之,倒不如和而鸣之。这留文神学的教义与我们仙界又不相冲突,甚至还可以维稳我仙界之基业,我身为天帝,何不借而用之啊?”
而矜玉公主却仍旧感到疑惑,“可是父皇,那廖听长司可是一直都在鼓吹说神明即将降世的预言您难道不觉得,他这是在故意引起所有人的恐慌吗?”
这时的天帝陛下却撂下了手中奏章,表情是一脸的无所畏惧。
“他说的什么神不神明,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我贵为天帝,但依旧是这世间人。既然都是都是人,那么我们就只要尽我们世人之所为就好了,又何必管他那么多闲事?”
见矜玉公主没有答话,天帝将其后背靠在了纯金的龙椅上。他的手指扣在螭龙的头上,好像是龙头发出了一声轻吟。
天帝的声音之中有那种专属于皇家的坚定与霸气,这声音回响在这空阔的灵霄宝殿之中,显得格外威严。
“再况且我倒也还不相信了!就算是真的有神灵,我天帝向来行得正做的端,难道这神明还能把我从这帝位上踹下来不成?”
话音刚落,矜玉公主顿时觉得:她父皇果然是父皇,这天帝胸怀和眼界自然是开阔的。于是她顺口说了一句:“父皇英明。”
其实,在她颔首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都说君子敬鬼神而远之,她父皇也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然而这时,天帝却又皱了皱眉,就好像他突发了什么灵感。
只见,他思忖着摸着胡须,又盯着自己的女儿看了好一会儿。
“矜玉,你且老实告诉我,这些年来,你之所以对朕给你挑选那些官员与才们都置之不理,是不是因为,你至今还在想着明觉山的那位?”
矜玉公主一听这话,骤然就又抬起那双高傲的眼睛,怼了一句:“哪有?!”
但由于她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激动,于是她就故作沉稳地叹了一句:
“我那时,毕竟还是年纪太轻。而如今,我已经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了。”
然而此时此刻,天帝的脸上却又展开出了一个宠溺而舒朗的笑。
他笑着说:“确实啊。这如今,可不能与往昔相提并论了。那个怀容仙君啊,如今也都已经当上掌门了,甚至就连我,都要给他让个三分薄面。”
天帝用一种幽默的语气,讲出了一个严肃的话题:“你就说,你今天要是看上了别的人,你父皇是怎样都能给你把人弄过来的但是你若是非得要那明觉山的掌门不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给你强扭总之,这里关键还是得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