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莉跑回了韩府,跌跌撞撞的敲开了韩夫人的房门。
韩夫人半夜被惊醒,是十分的不悦的。
她剜了常莉一眼,见她冒冒失失的,不由得大喝一声:“你这是干什么?”
常莉也不敢犹豫,当下就硬着头皮,将失利一事,告诉了韩夫人。
韩夫人哪里还坐得住!她的家丁若是被这衙门给审出话来,那她的名声还要吗?
“走,咱们立即上衙门去!”把心一横,她也只能去衙门了。
衙门,她并不陌生,可衙门里头的那一位,倒是她最不愿意见的!
他并不是凶神恶煞,反倒是韩家人。
这大老爷不是别人,是她家的叔!
想到这位叔,她的脚步就慢了许多。
想当初,她嫁入了韩家,与韩老爷一直相敬如宾,她得不到关爱,是叔一直默默的关心着她,以至于传出了流言蜚语来,最后老太爷为了平息那些碎言碎语,只得将儿给注放出了韩家!
她对叔是抱有愧疚感的,却也知道,叔如今已经四十,仍是孤身一人!
她一直避而不见,是不想再让当年的事情被人揪出来,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叔与杨家的一位姑娘,也爱得痴恋,结果最后因为什么原因,与杨家姑娘分开,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示意常莉上去敲门。
衙门内,那前来应门的人,见着她们,直接就吆喝道:“这大半夜的,你们来干什么?赶紧回去,有事明日再来凑吧!”
“哥,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是来找你们老爷的,请你通报一声,就韩家韩夫人求见。”常莉按着韩夫人的吩咐道。
她虽不知韩夫人究竟因何识得这衙门的官老爷,但是,冲着韩夫人的这一份自信,她只能依言报上大名来。
“去去去,我们老爷早就歇息了,有事明日再来。”那蝼蚁倒是不给面,这大半夜的,若真是识得老爷的,她应该走去老爷家里,而不是来衙门来啊!
不过想想,老爷的家,不就是衙门吗?老爷就住在衙门里面呢!
“哥,你就行行好,通报一声,成与不成,咱不怪你。”常莉着,便悄悄的便一点碎银塞进了那看门的手中。
那人掂量了下碎银,这才睁大了眼,细算一下,还真不少,好几文钱呢!立即就变了脸,笑呵呵的道:“成,那我就试试,若是老爷不愿意见你们,我也没有办法!”
常莉刚刚并不想给那碎银那人,这些碎银虽是韩夫人给她,让她打点用的,她却舍不得,这好好的银,若是留着给自己,可就多了一份收入了!
韩夫人并没有走近,她隔离衙门一百步开外,她没想到常莉这么不心,居然让宁昕给捉包了!这宁昕是省油的灯!算是她看了她了!
“夫人,他进去通报了。”常莉走回韩夫人的身边,声的道。
韩夫人点了点头,不由得呵斥她:“你就是猪脑袋,行动之前,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是,夫人,我知道错了。”
“以后再自作主张,且看我还救不救你!”韩夫人冷哼一声,常莉她今天晚上的行动并没有禀报过她,不过,若是禀报了,她恐怕也是支持她的行动的吧?
常莉倒是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该瞒着韩夫人,若是韩夫人不救那几名家丁,家丁将自己给供出来,她这教唆他人犯罪,这可不是轻罪!
“不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韩夫人又安慰了她一句。
常莉立即就点头,她哪里还敢话!现在韩夫人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随后,衙门里传来了话,老爷接见韩夫人。
韩夫人入屋后,并没有让常莉跟着。
她独自一人进入厅堂里面。
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当他清秀的首页映入眼帘时,她的心突然间颤了颤,这二十年过去了,他竟然一点了没变化!
岁月真是不公平,她已经人老珠黄了,他还如当年一样的光鲜!
韩铭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殷切,随即又敛了去。
“嫂,请坐。”他坐在高位上,示意韩夫人坐到底下右边的椅上。
随后,有人进来倒茶。
那人,韩夫人认得,是韩铭的书童。
他见着了韩夫人,仅是颔首致意,便退了出去!
“嫂最近可好?”韩铭苦涩的道,这些年,他把衙门当成了家,除了衙门外,他哪也没去。
“我很好,韩铭,嫂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一事,今天晚上你们抓回来的几人,是韩家的家丁,他们因为一时的贪念,犯下了错事,是想进入宁昕的店里偷东西,我全都知道了,我前来,是想让你开一面,放他们离开,至于宁昕的店,他们还没有下手就被捉包了,也没造成损失,希望你能出面,和了此事,行吗?”
韩夫人这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在求人,她话时,也没看韩铭,眼睛只是盯着手中端着的茶,声音也是淡淡的。
韩铭知道,她一直是个要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哥哥死后的这几年,一个女人家,带着儿女撑起了半边天。她的脾性就是这般,带着傲慢,却又总是让人抗拒不了。
“若是那宁昕要追究,我也得给个法,嫂希望韩铭怎么?”终究,在清天老爷跟前,也敌不过亲情这一关。
他一向秉东处理,这白天才与捕头商量了对策,决定给那宁昕一个交待,谁知,这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嫂!
“若是她要追究,为的也不过是钱,你且看她要多少,在合理的范围内,我还是愿意给付的,若她不肯罢休,我会让她滚出西宁镇!”韩夫人咬牙切齿的道!
“嫂,你与宁昕有什么过节?”韩铭不由得询问,他极少见嫂这么怨恨一个人的。
韩夫人瞥他一眼,狠狠的道:“她把玉檀给拐了,玉檀为了跟她在一起,已经离家出走,搬到她家里去住了!”
“什么?玉檀怎么变这样了!”韩铭这一听,也义愤填膺,他一直把玉檀当成自己的孩看待,虽然那孩从来不曾与自己往来过,他却没有往心里去,谁知,这才多久,他已经开始叛逆了?